被欺负,你就联系我。”
鳗鱼的酱汁沾在秋安的唇角,她低头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谢谢你啊晚吟。”
这声“晚吟”叫得自然,像她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江晚吟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那点对余砚舟的留恋,还有对秋安的芥蒂,都随着这顿饭慢慢淡了。
她拿起茶壶给秋安续了杯茶,轻声说:“快吃吧,菜要凉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纸门,在榻榻米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竟透着点难得的平和。
秋安低头扒着饭,米粒混着鳗鱼的酱汁滑进嘴里,味蕾却没什么知觉。
眼底那丝短暂的清明刚掠过,随即又被浓重的委屈覆盖——她夹起一块甜虾,慢慢咀嚼着,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
她说的确实都是真话。被余砚舟要挟、在酒吧被动手动脚、莛潇酒店里的冲突……桩桩件件都没掺假,只是藏起了自己攻略那部分需要主动接近余砚舟的心思。
鱼死网破从来不是她的选择,余砚舟那种人被逼急了,做出什么极端的事都不奇怪,她赌不起。
江晚吟刚才的反应也在她意料之中。听到那些事,眼里只有心疼和愤怒,却绝口不提报警或让余砚舟受惩罚——看来这种事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或许真的司空见惯,用权势压下去就是常态。
罢了,她本来就没指望能让余砚舟绳之以法,只求消解掉江晚吟对自己的恶意,少一个阻碍自己的人。
筷子夹起的海胆寿司掉回盘子里,秋安轻轻叹了口气。
幸好,她赌对了江晚吟的软肋。这个看似娇蛮的大小姐,心里终究藏着点未被世俗磨掉的柔软,见不得真正的委屈。
“怎么不吃了?”江晚吟见她愣神,又往她碗里添了块玉子烧,“不合胃口?”
秋安摇摇头,扬起一个带着点腼腆的笑:“没有,很好吃。就是……突然觉得,有朋友真好。”
江晚吟被她这句直白的话逗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秋安低下头,把玉子烧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江晚吟不仅不会再是阻碍,或许还会成为她手里最意想不到的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