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滑过,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春梦。
冷月在睡梦中微微动了动,却没醒来,只是无意识地往他手心蹭了蹭,像隻倦极的小兽。
顾辰低笑一声,弯腰将她横抱起——
咦?怎么好像变胖了,还有点肚子了,等她醒来非好好的羞她一羞不可。
她的身躯轻轻地贴在了他胸前,那熟悉的清冽体香扑鼻而来,混着丝丝疲惫的暖意。
他稳稳托住她的腰与腿弯,大步走向属于她们的房间。
──
「唉呀呀呀——痛痛痛!哪有人上药这么粗鲁的,你是杀猪还是上刑啊?,亏你还是女生!」
夜剎气得哼哼,屁股还光着,被夜霜一手按住往她背后敷药,
脸蛋气得红通通的嘴里哀号连连,脚还拼命踢床板。。
「谁叫你乱动,疼死了活该。」
夜霜手没停,语气却坏得像在掀她疮疤,
「对了,我刚才问的还没回答——
那顾辰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你说他讨厌,可你那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我怎么看怎么不像生气?」
「我、我哪有脸红!那是气的好吗!」
夜剎语气飘了,耳根却更红。
「喔喔~脸红脖子红、笑得像含糖一样是气的?」
夜霜看得趣味盎然,挑眉坏笑:
「少装了,说说看,他长什么德性?
下次让姐帮你出气,见面先给他一脚,踢到他下辈子都没法”做人“。」
「他、他、他……他就是个不要脸的糟老头!不对,是个惹人厌的小屁孩!」
夜剎语无伦次,说完还一脸崩溃地捂脸。
夜霜:「……」
她眼神一斜,冷冷盘算着。
她家这隻夜剎,怎么说话开始颠叁倒四的,还一脸春梦未醒的模样?
杀手的情绪,应该是藏在血液里,不该暴露在脸上。
——难道,她动情了?
这可不行。
爱上猎物,是杀手最大的忌讳。
夜霜眯起眼,语气轻飘却带刺:「那他到底是屁孩还是糟老头?」
「哼!他不过是个十九岁的臭高中生……但说话偏偏老气横秋的!」
夜剎气呼呼地说着,忽然自觉说漏嘴,「啊……我怎么跟你讲这些!哎呀呀——」
「喔~~十九岁?」夜霜语调一拉,笑意更浓,
「那姐姐我倒是想会会他。有没有相片或画像?组织给的太模糊了,看不出长相。」
夜剎眼神闪烁了下,低声道:
「……有。我离开西楼时,偷偷顺了一张。但你不准告诉别人,我不想交出去。」
「行啦~姐发誓不说出去。」
夜霜笑得一脸慈爱,实则心中暗暗警铃大作。
只见夜剎赤着脚丫子,「蹬蹬蹬」地往房角抽屉跳去,像是在翻宝藏。
那是她藏内衣裤的小抽屉,从最底层拿出一条精緻丝巾包裹的东西,如宝贝似的捧着走回来,动作极其轻柔。
「我说小妹你也太夸张了吧……你竟然把他照片藏在你内裤堆里?」
夜霜看着她笑骂。
「不夸张,你看了就知道了!」
夜剎双手将丝巾摊开,露出里头那张照片——
夜霜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接过,下一瞬,却像被雷击。
她手指微微一颤,眼神凝住,整个人怔在原地。
照片上的男子剑眉星目、轮廓清俊,一身气韵却不属于年少轻狂,而像是藏着什么令人沉迷的魔力——
而且,那张照片竟隐约散发出一缕若有似无的气息,像是汗香、又像肌肤残馀的体温,让她心跳一阵紊乱。
「这……这是顾辰?」她低声问,声音竟有点心虚。
「对呀,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帅?」夜剎贼笑地凑近。
夜霜没立刻回答,却在心中默默升起一念——
此人……留不得。
──
与此同时,西楼某角落——
笙歌蹲在情报室一角,熟练地打开上了叁重密码锁的私柜,手指飞快地拨开一层层资料夹与暗袋,翻到一半,忽地一顿。
「咦……怎么少了一张?」
她眼神一沉,立刻将整个柜子翻了个底朝天,愈找脸色愈难看,最后盯着空出的相框角落,猛然暴怒——
「不会吧?!那张泡过顾辰那臭小子原汗的相片怎么不见了!?」
她手背一抹额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柜子,像失恋一样地瘫坐下来,低声喃喃:
「那可是我用来交换情报、骗倒叁个顶级女杀手的臻品啊……有钱都买不到的超限量版……」
她语气愈来愈哀怨,气得跺脚直跳:
「顾辰那臭傢伙练的什么功啊,连汗水都香得要命!那张可是任谁一闻就腿软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