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却亮得惊人,如同熔岩池底部最炽热的金红核心,目光扫过,空气都为之扭曲!
他的视线在李辰安肩头停留片刻,最终定格在萧雪衣周身尚未完全内敛的混沌星辉上,独眼中爆发出锐利如实质的光芒。
“你们身上,气息很不一般。”赤燎的声音带着一种洞穿虚实的沉重压力。
李辰安没有说话。
他在等着对方说事。
赤燎熔金色的独眼在李辰安身上停留许久,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的骨髓都灼烧殆尽,评估着他作为武器的锋利程度。
最终,那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身躯微微放松了一丝紧绷,声如闷雷:“岩罡!点‘灼骨卫’十人!带他们去裂谷!走‘熔火暗道’!速去速回!”
“是!”岩罡轰然应诺,覆面盔下目光灼灼如熔岩核心,没有丝毫犹豫。
“且慢!”
古祭司干涩嘶哑的声音却突兀响起,如同枯枝刮过岩石。
他眉心那枚红蓝变幻的晶石骤然亮起,光芒流转速度加快,映照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庞,带着一种洞悉命运的凝重。
浑浊的目光先是落在气息尚未完全平复的萧雪衣身上,那冰蓝混沌星辉中蕴藏的深邃与强大,令他心惊肉跳。
随即,他那双仿佛能看透迷雾的眼睛又死死盯住李辰安,在那双冰冷的星眸深处,他感受到了一种强大到无法完全掩盖的、足以磨灭轮回的锋锐!
赤燎浓眉一拧,转向古祭司:“老骨头,你还有何话说?”
古祭司没有立刻回答赤燎,而是拄着白骨杖,蹒跚着向前两步,直到几乎能感受到李辰安身上那新伤的气息和萧雪衣周身尚未散尽的寒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混合着熔岩硫磺、血腥草药与古老岩石腐朽的气息涌入肺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穆与一丝近乎哀求的急迫:“两位天外归客……老夫有事相求!”
李辰安微微皱,体内真气运转,更加警惕起来。
萧雪衣眼眸中的混沌星芒也微微一顿,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
“何意?”李辰安的声音冷得像冰渊深处万年不化的玄冰,不带丝毫情绪。
赤燎也大步向前,灼热的气血蒸腾让空气都扭曲了几分,独眼中怒火隐现:“古祭司!魔渊异变刻不容缓,腐晶之患迫在眉睫!你——”
“堡主!”古祭司猛地提高音量,打断了赤燎,枯瘦的手指因为用力攥紧骨杖而指节发白,眉心晶石光芒急促闪烁,“大祸!就在门外了!裂谷之秘虽重,但……铁岩堡根基……即将倾覆!”
“我铁岩堡根基强大……怎可能倾覆!”赤燎魁梧的身躯一震,浑身虬结的肌肉瞬间绷紧,古铜色的皮肤下仿佛有岩浆涌动。他猛地扭头看向紧闭的黑曜石巨门方向,熔金色的独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
洞窟内,岩浆池翻滚的轰鸣似乎也瞬间黯淡下去,只剩下古祭司急促而沉重的声音在回荡,如同敲响的丧钟:
“‘灼骨者’……‘焚烬荒原’的贪婪秃鹫!他们嗅到了‘源炉之心’的气息!就在……就在今夜子时!倾巢而出!欲夺我世代守护之基!断我北域最后的地火命脉!”
“源炉之心?!”李辰安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名称,但仅仅从字面与古祭司那近乎绝望的语气中,他便能感受到此物对铁岩堡、甚至对整个北域非同寻常的意义。这绝非寻常的地脉灵物!
赤燎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熔岩巨兽般的低吼,狂暴的怒意和近乎燃烧生命的铁血煞气轰然爆发!整个熔岩洞窟的温度骤然飙升,顶部垂落的钟乳石尖端滴落的赤红液体瞬间加速,落入岩浆池激起更高的粘稠火浪!他身上那一道道新旧交错的伤疤,如同活过来的蜈蚣,在古铜色的皮肤下狰狞扭动!
“他们找死!!”赤燎的咆哮震得洞窟四壁嗡嗡作响,碎石簌簌落下,“那群活在焦土上的蠕虫!竟敢觊觎我族圣物!想要源炉之心?除非踏平我铁岩堡,用我族最后一滴血浇灭地火!”
他猛地转身,熔金色的独眼死死盯住李辰安和萧雪衣,那目光中的审视瞬间被一种不容置疑的驱逐命令取代,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保护的决绝:“你们!立刻走!带着古祭司的指引,从熔火暗道离开裂谷区域,远离铁岩堡!立刻!!”
赤燎的声音如同滚雷,满是不容违逆的铁血意志。
“灼骨者”是焚烬荒原上最臭名昭著、也最为强大的掠夺者军团,他们如同瘟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只为掠夺一切蕴含强大火元的宝物。
源炉之心,是铁岩堡初代先祖融汇地脉精粹与星陨神铁所铸的镇族圣物,它不仅维系着整个堡垒庞大锻造体系的核心熔炉,更深层次地调和着地脉火力,是抵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