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萧也从未想过此事,面上震惊之色肉眼可见,他看向谢不虞,对方虽没侧过头,却也知道他是在问谢不虞求一个答案。
那紫衣女子眼尖,瞧见了沈晏萧面上方才遗留的震惊神色,哎呀呀道:“噢,这倒也是个面熟的,似是同我那手下林望月有些挚交的小兄弟吧?”
“是你?”沈晏萧听见“林望月”三个字,像是触及了什么逆鳞一般,便知晓眼前紫衣女子是谁了,怒不可遏问道。
“嗯?你没见过我么?看起来好像才认出来我一样,啊也是,依照月儿的性子,她这些年那么爱你,连我都被她骗住了,自然不敢将自己从前那些烂事再向你诉说的。”
紫衣女子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的只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而不是一条已逝的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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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已经坚持这么久了[加油]突然觉得自己很棒,加油写完[加油]
第62章 咒加身(二合一)
沈晏萧正要发作, 谢不虞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他身旁的萧瑾酌先前听了这紫衣女人的话,也不恼火,此刻才轻飘飘的开了口:“说本王是与当年, 那些人给虞北扣上莫须有罪名这一事有关, 证据呢?”
“证据?”对面的人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咯咯作笑了几声,又道:“虞北都已经灭了, 这还不是证据吗?”
萧瑾酌冷哼一声:“诬陷当朝皇子与罪敌私通却拿不出证据, 看来是不怕被诛九族了。”
紫衣女子闻言却不答, 反倒是将话题引至谢不虞身上:“你看, 你找了这么久的仇人,事到如今却还在辩解黑白, 你堂堂虞北大公子, 还不动手将仇人送下地狱?”
“裕兰惑,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谢不虞的声线很稳,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异常,但他也不想再骗自己了, 事实摆在眼前, 那就是事实。
谢不虞虽已经心知十有八九当年的师傅便是凶手, 但他心里的那份不安却仍然没能平息下来。
那紫衣女子闻言面上笑意逐渐淡去, 动作一顿, 也不再演:“想必你们是一路找过来的吧?小徒弟, 好久不见, 本事果然精进了不少,不错,有我一份。”不过她转念一想似是又想到了什么, 嘴角略微勾起。
知道是她又能怎样?她手里照样还不是有他们无法取胜的东西。既是她亲手设下的局,这一步步,手中自然要有能成为最终赢家的王牌。
“可是小徒弟,除了虞北,你就不想知道,你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来的吗?”
“难不成真的就信了你娘亲的话,说你是出生便带着的吧?”裕兰惑笑嘻嘻地问道。
谢不虞垂眸不语,似乎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他阖眼一瞬,回想自己的命数,坎坷、跌宕、苦难和离别围绕在他身边叫嚣吵闹,日日夜夜,辗转反侧数年,早就习惯了。
幸福离他而言太浅显,也太远,够不到、够不着,谢不虞干脆就不要它了。
可是好在身边遇到的一个个挚友,鲜活,明媚,尽管大家的过去也许都不那么美满,但是只要待在一起,就都是自由又快乐的。
更何况,用前面这些苦难去换到一个已遇上的身旁知音,于他而言,其实已经足够了。
裕兰惑见谢不虞并没有如她预想中的反应那样,不觉有些可惜,故作失望道:“不过也是,想必你娘亲到死也不知道,你身上的毒是为师亲手种下的哦。”
此话一出,谢不虞说不震惊那是假的,他猛地抬眸,一双眼紧盯着离他不远的裕兰惑,心下血气翻涌。
念想到从前,他竟还与这样的可憎之人有些所谓的师徒关系瓜葛,便只想将对方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如今却还胆敢明目张胆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要恨之入骨。
并非是因为他本人饱受此毒的迫害,而是因为当年虞北的下场,间接性的,又怎么会和自己撇的清干系。
就连谢从池同他争吵那次,他隐隐有猜想过,是与自己身上所中之毒有某种关联。
如今裕兰惑却说此毒是她所下,便就算是残害他故国的凶手,他又怎么能平静。
眼下方才知晓,未免太晚了。他一直都不敢去青松下父母的衣冠冢去磕头,以前不敢,现在也是。
“哎,小徒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为师,好说歹说也是为师从小教你的那些东西,总要有点对师傅的还恩之心吧?”
裕兰惑似乎很了解谢不虞,她这样说,就是要让谢不虞记住,他这个人从小就是被杀亲仇人一手带大的,即便外人不知道,在谢不虞心里的这道坎也是过不去的,她就是要戳谢不虞的脊梁骨。
她要谢不虞和她一样抱着悲痛,都活在仇恨二字的苦海里不死不休。
“若不是你苦苦追寻真相,又何必会将自己逼至今日境地呢?”裕兰惑砸了两下嘴,假惺惺轻叹了口气,可惜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