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轻抚,微微一笑。
“少主!”木臣的声音焦急响起。
我回过头去,他一身白衣从远处飞速本来,急声道:“少主!快跑!”
他身后的大片草木瑟瑟鼓动,起伏如波浪,我好奇的盯着,叫道:“怎么了?”
“老鼠!”他大叫,“快跑!”
我站起身子,睁大了眼睛。
是老鼠,成千上万只老鼠!
我跑过去拔草,想要以火攻之,身子却蓦地一歪,小腿被一股强劲冲倒,登时摔向了一旁的斜坡。
我抬起头,不由暗骂自己不小心。
是个小机关,再熟悉不过的搭建手法,应是杨修夷设在这护我的,力道竟这么大,直接将我的小腿给射穿了。
我攀着石头爬起,跛腿朝上坡爬去,岂料脚下踩空,松软泥土竟直接陷了进去,我猝不及防的抓住一块草皮:“啊!!”身子随即失重,往下坠去。
入口处浅小,两旁草木葳蕤,将我割了不计其数的小伤口,我抓住那些重重叠叠的枝叶缓减落势。可是下边却渐渐变得宽阔空洞,我辛苦的抓住几根残枝,勉强维持身子。
地洞狭长幽深,咯吱一声细响,手里的枯枝断掉数截,我撑起勇气,想去抓离我不远的一根藤蔓。
顶上一暗,我抬起头,杨修夷直接跳下,踩住一旁的石壁,借力朝我跃来。
肩膀和腰同时一紧,被他揽入怀里。
他单臂缠在那根藤蔓上,长腿顺势绕住,另一只脚抵在洞壁上稳住身形。
“上不去了。”他抬头望着上边的洞口,“都是老鼠。”
淡薄光线为他的绝美侧颜描了条纯白芒线,眉骨深邃,鼻梁高挺精致,下颚光洁简练,俊美无双。
“琤琤。”我一笑,“你真好看。”
他垂眸,没好气的笑道:“都什么时候了。”
我看向底下的深渊:“要是下面也都是老鼠,那我们,啊!”
我蓦然惊叫,几只老鼠忽的从洞口“唰唰“掉下来,一只沿着我的脖子滑了下去。
我不怕妖魔鬼怪,更不提蛇虫鼠蚁,可我最怕的就是忽如其来的惊吓。
杨修夷的姿势本就艰难,我的身子滑到了他的腰间,他单手想将我拉回去,但那根支撑我们两人体重的藤蔓却在这时断开了。
我看过去:“要断了!”
“别怕。”
他将我往上抛去,一脚蹬在壁上,速度飞快的俯身从靴中抽出匕首,而后冲上来接住我,匕首戳入洞壁,划下一道极长的刺目星火后,渐渐停下。
他额上隐现汗珠,有幽泽水光,我反复凝集神思,始终无法调动真息。
我轻叹,往他身上靠去:“要是没有我这个拖累,以你的身手一个人在这挂一天一夜都行吧,姿势久了还能跳来跳去,活动筋骨。”
抱着我的大掌蓦然变紧,他喑哑道:“你在想什么?最好不要有那些蠢念头,你一松手我会跟着跳下去的。”
我不悦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会的。”
黑眸望着我,有丝无助落寞,胸膛微喘着粗气,他刚才一定是狂奔过来跳下的。
我泛起心疼,但忍不住打趣:“你是不是怕我会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浓眉一拧,生气了。
我笑起来:“杨修夷,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现在可懂事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很多人做事都觉得这是为别人好,但他们完全没想过对方到底要不要这份好,这种一厢情愿的付出有时候也会很伤人,你说对不对。”
他忽的一笑,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
他浓眉轻轩:“我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
“嗯?”
“你真的长大了。”他笑道,“身上没有你师父那股痞气了,变得越发像我师兄,头头是道。”
我哈哈大笑:“你怎么说我像师尊啊,玉弓不久前还说我变得跟我师父一样,动不动满嘴道理。”
“你师父那是道理?”他嗤声,“一堆歪理。”
我佯怒:“不准说我师父!”
他哼哼,又笑了。
我往底下看去,道:“琤琤,我们一起下去吧,你这样会很累,我很心疼的。”
“怕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你何惧。”
他眼眸一亮,明如点星:“那抱紧了!”
“好!”
身子陡然失重,被他紧紧拥着。
我在他怀里睁着眼睛,两旁树木极掠,飞影如瀑,唯他胸前衣襟上用月白烟丝绫绣的流云勾纹那么清晰。
“噗通“巨响,我们砸落水中,冰冷潭水顷刻灌入口鼻,我的意识瞬间散尽,闭上双目,陷入了昏天暗地。
“初九……”双肩被人推攘,我睁开眼睛,眼皮像有千斤,我艰难的撑住。
很浓很烈的香气飘来,熏得我浑身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