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石头,并不忘将石头踢还给我。
她朝中庭奔去,我飞快去追,她猛的转身挥臂,石头稀里哗啦摔了我一身,但转瞬她又被我砸的噼里啪啦。
热火朝天打了半日,从前堂到后院,从后院到中庭,再从中庭到偏苑,两人各挨了数百粒石头。我还好,疼痛旋即恢复,她就惨了,鼻青脸肿,身上挨的那道鞭子溢出了更多鲜血。
打的不死不休时,数声大吼响起:“什么人!”“在那边!”
我们当即停下,宋十八冷冷一笑,一脚踩在我肩上,借力朝高墙外跃去。
这府衙高墙高约丈余,底下光秃无物,我想出去恐怕得磨蹭好久,忙低头在地上寻着狗洞。
宋十八的身影却“啪“的一下被弹了回来,空中晃现一层透明晶壁,隐隐有梨花香气。
我顿时幸灾乐祸:“你跑啊!”
她恼羞成怒,旋即又扑来:“你找死!”
那些男人正在飞快赶来,我若再和她打,我就是傻子。
硬挨着她的连踢带踹,我爬到娥花树下的石桌后面,她紧追而来:“你想干什么?”
我四下张望,院中只有花草树木,还都是些没用的。眼看幢幢火光和凌乱脚步声逐渐逼近,我牙一咬,抬手迭起石阵,摆下空凌六合阵。
一脚踏进去,宋十八揪着我的衣衫也进来了。
举着火把的男人们急速赶来,在院子各个角落搜寻着:“人呢?”
“好像是两个女的。”
“不见了,见鬼了这是?”
“不好,去牢里看看!”
……
宋十八惊怔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好奇:“你是巫师?”
顿了顿,我点头,本以为她会吓得后退,没想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真的是巫师?”
我抽出手:“你怎么不怕?”
她挨在我身旁坐下,兴趣颇浓的问道:“现在巫师那么少,都是上了岁数的婆子老头,像你这么年轻的可能就没了,你当初怎么会想要当巫师的?家境贫寒吗?”
我皱起眉头,怕她联想起宣城的田初九。
她伸手指向高墙:“那那边是有个阵法吧?叫什么名字?”
我看去一眼:“那叫锁神吟,你得再飞高三丈才出得去,但你功力不行。”
她撇了撇嘴角:“那么高?谁飞得上啊。”
我抬起头,夜色幽邃,乌云如纱,阵壁如若未存,毫无波澜。
其实能飞得上的人有很多,普通过了凝气期的差不多就会了。而我认识的那几人,莫说这区区锁神吟,就是望云崖的千丈壁刃,于他们而言也是如履平地。
宋十八又拍拍屁股下的土地:“那这呢?叫什么阵法?”
“空凌六合阵。”
“好奇怪的名字,有什么用?”
空凌六合阵,一旦阵法落定,没有三天三夜是出不去的。
有一次我和师父想要用这个阵法困杨修夷和丰叔,结果把师尊误打误撞给关了进去。三天后他出来,我和师父的惨况可想而知,为此,我们又给称此阵取名为“不长眼的老东西“。
我没有说话,默默发了会儿呆,背对着宋十八躺下。
这几日疲于赶路,可以遏制自己不准去想,但如今静下心来,一些微妙的情绪自心口流出,再难受我控制。
师父他们过得好不好?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在了的?我的不告而别会让他们发多大的火?
杨修夷那臭脾气,一定会把身边的人臭骂一顿的,丰叔首当其冲,会被我连累得最惨。
但比起丰叔,我最对不起的人是师父,他含辛茹苦把我拉扯长大,我不报恩就算了,临走前为了不让他们看出我有异样,仍是和他作对,嬉笑打骂。我还胡闹到把他的胡子打了一个十三梅扣,可能他现在都还没解开,一定骂惨我了。
宋十八不耐烦的拿脚踢了踢我:“喂!我跟你说话呢!”
顿了顿,我淡淡道:“这叫空凌六合阵,要三天后才能出去,你做好不吃不喝的准备吧。”
如我所想的那般,她砰然跳起:“三天三夜!我可是受伤了的啊,没吃没喝怎么可以!妈的,你怎么不跟老子吱个声?老子得被你活活拖累死了!”
我捂住耳朵:“想出去就闭嘴,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要睡觉!”
第127章 藏着
第二日是在悠扬的琴音中醒来的。
我睁开眼睛,缓了很久的神,才撑身坐起。
一个眉目清俊的白衣男子坐在娥树下抚琴拨弦,曲调轻灵,如雨落荷塘,滴滴清脆。
模样看着有些眼熟,揉了揉眼睛,发现是那年轻刺史。
换掉了官袍,他身上的英气也锐减不少,一头乌玉青丝以月牙簪轻挑,几缕发丝垂在额前,被清风拂起,尤为清闲。阳光温和落于他身上,白衣仿似发着微光,气质如水清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