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怒瞪向原清拾,他喝道:“君琦,够了!”
猛的一股力道,我曲腿将他踹开,朝君琦冲了过去。
她立即朝我刺来,我迎着刀口把她扑倒在地,翻身坐在她身上,抓起她的头发撞在地上。
“贱人!娼妇!”
她反手抓我,我撕扭抓烂了她的脸:“你凭什么伤他!你凭什么!我杀了你!!”
浑身血液沸腾,从未有过这股力气,我狠心将她的脸和脖子撕烂,一个又一个巴掌猛抽过去。混乱中她也在还击,我没有丝毫躲避,身上被她刺出无数血窟窿,可我只一味的想要将她打死。
她惨叫着,我怒骂着,终于夺下她的匕首就要刺入她脖子时,原清拾过来将我拉起:“够了!”
我猛的将匕首往他身上刺去,短刀扎入他的左肩,鲜血喷到了我的脸上。
他一脚将我踹走,我扶着墙,强忍着腰上剧痛,撑着身子爬起。
姚娘和君琦忙朝原清拾跑去:“尊上你怎么样!”“清拾!”
君琦怒目朝我望来,一张俏脸被我尽毁,皮肉外翻,血肉模糊,满是污血。
“我杀了你!”她磨牙切齿,拔出原清拾肩上的短刀,冲我扑来。
我万念俱灰,心如死寂荒野,躲也不躲,她抓起我的头发,将我摔在地上,短刀对着我的脖子高高举起。
原清拾怒喝:“君琦!”
短刀高扬,直直落下,蓝影水袖翻飞,如梦似影。
这么一瞬,思绪刹那飘出去好远。
我想起两年前的秋天,那日天朗气清,秋意深浓,师父和我嘴馋,便同去山下的玉阳湖垂钓。
杨修夷和丰叔早早在那,我们如往日一般,从冷嘲热讽,变为激烈的斗嘴。吵着吵着,不知是谁提出钓鱼比赛,谁钓得多谁赢,输了的负责烤鱼。
师父强逼我去干扰杨修夷,我拔了两根芦苇跑去杨修夷面前,不时指指湖水,戳戳鱼篓,摇摇鱼竿,东问西问,没话找话。
他几次赶我走,我死皮赖脸,插科打诨,他忍无可忍,扔下鱼竿来追我,却不施展轻功,就一路追在我后面。
我们绕着芦苇丛跑来跑去,边跑边骂,我不小心脚一崴,摔倒在地,他紧跟而来摔趴在我旁边,两个人摔得一脸泥渍。
我冲他咯咯直笑,他也忍俊不禁,伸手将我脸上的黑泥抹去,笑道:“丑死了。”
我也伸手去抹他的泥渍:“总算跟你同生共死了一回。”
他浓眉一皱,一记手骨敲来:“是这个用法么!”
……
同生共死。
眼泪再度滚出,我现在才知道这四个字有多么的美好,我甚至感激君琦,她在这一刻了结我,可以让我陪着杨修夷,不至于令他孤单一人。
世界似乎安静了,只有刀锋在蓝影水袖里间或闪着寒芒。
画面极缓,如乍暖还寒之际,冰柱消融一般缓慢。
真正的死亡到来,如此安宁,再无喜怒哀乐,恐惧绝望,我所有的执念虚妄都将风烟一梦,山云俱静。
我平静的闭上眼睛,却在这时,一股强大的灵气狂涌而来,将我空无一物的神思急速凝聚。
一阵清脆的金属碎声乍响,我忙睁眼,眼前光影急闪,短刀迸裂为数截,于空中遽然翻飞,映着烛火,似玉壶光转。
一寸断刃冲我飞来,在我眼前逐渐放大。
我瞪大眼睛,忘却躲避,它却骤然在我右眼上停顿,仅差数寸便要刺破我的眼球。
下一瞬,刀刃带起劲风,“嗖“的离去,反扎向君琦。
我呆呆的睁着双眸,一只冰凉的手触上我的脸:“初九。”
我微转过头去,杨修夷捂着伤口半蹲在我面前,唇色失血,面容苍白,却不见一丝憔悴,仍是清傲孤绝的神情。
他弯身将我扶起,伸指抹掉我的眼泪,眸中带着明显痛惜。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忽的抬手在唇下狠狠一咬,痛楚强烈的传来。
他墨眉微皱,我含泪一笑:“真好,不是在做梦!”
想要扑进他怀里,目光触及他胸口,紫衣一片深色,血流如注。
我心痛无比:“杨修夷……”
他轻理着我的头发:“别怕。”
他起身看向原清拾,我慌忙跟着爬起扶住他。
他眸色极冷,轻懒道:“方才不过离魄了一会,你们就把我的身体弄得这副模样,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他黑眸一凝,那柄长剑的碎片尽数飞起,凌空悬于我们身前,他斜睨向君琦,淡淡道:“不过看在你没毁我容貌的份上,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君琦后退一步,躲在原清拾身边。
原清拾望了望自己的左手,不解的看向姚娘:“为何我不行?”
杨修夷大笑,道:“你以为我为何要来这个偏殿?莫非你们不知道苏智那老头把这地方建成陵墓之前此处本为十巫的地盘?这地宫我早早派人查过,这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