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便是下午终于正式成为了‘魏沈氏’。
魏楹直到二更的时候才被管孟扶着送回来。
沈寄是很想踢他去睡书房的。
可是下午顾妈妈才提点了她。
这又是在老宅,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而且前院子就住了三房魏家人,要是知道她这么做了并且传扬出去,这几日出去做客口水也淹死她了。
胆敢不以夫为天,在婆家你都敢这么做了,回了你那个小家还不知怎么猖狂呢?
那样怕是连三叔祖母和四婶都会对她严重不满的。
所以,她只好起身穿了衣裳,让管孟把魏楹送进了卧室。
脱了外衣把人塞到热被窝里,又拧了热毛巾给他擦手、擦脸、擦脚。
他们在饮食上并不是没有防备的。
可是只能在大厨房吃饭,接下来又总是这样的宴席,有时候真是防不胜防。
不用是毒药,那太明显了。
可是就算是慢性的什么药也够吓人的。
所以,沈寄随行其实是带了一位熟识的欧大夫的。
其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在研究毒物方面有些自己的心得。
因为药铺开在魏宅附近,时日久了便熟识了。
沈寄问起的时候魏楹想起有这么一个人物。
他是一贯喜欢结交奇人的,便也有了些往来。
沈寄就邀他同行了,其实就是出高价让他跟着走这一趟。
他也只以为是争家产之类的事,想着过年自己孤孤单单的,还不如找个地方热闹过活。
往日里跟小魏大人相处不错,魏夫人为人也挺大方,便跟着来了。
此刻,欧大夫过来瞧了瞧说就是喝醉了无碍的。
明早醒了喝了醒酒汤就没事了。
然后就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沈寄叹口气,魏楹今晚一看就是真的醉了。
也不知道是主动醉的还是被灌的。
那么多堂兄、堂弟,一人来敬一杯,就够喝翻他了。
谁叫他顶了个本代最杰出、最受看重的子弟的名声呢,而且还是横空出世的。
别人科场不如他得意,趁着这种团聚的时候灌他几盅还是可以的。
沈寄忙活完再躺下去。
好在屋子里有炭盆,并不冷。
刚躺下,魏楹就缠上来了。两手捧着她的脸含糊说道:“小寄、媳妇儿,你还要几时才能长大啊?”
沈寄一愣还不及反应。
他又伸出手拉着她披散的头发往上扯了几下,扯得她头皮生痛。
“有时候我都想这么帮帮你。”
沈寄伸手把他的爪子拍开,“去你的揠苗助长,你这算是酒后吐真言啊?”
她受了一天的气,心头正不顺呢,又被他这么毛手毛脚的扯头发。
于是伸手拉拉他的耳朵,“乖乖睡觉,听到没有?”
“要睡媳妇儿。”魏楹扭着头避开沈寄的手,把脑袋埋在她颈窝里。
沈寄只好抱住他,这就是旁人眼底的少年老成,冷君子。
第二日开始,便是各家轮着请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