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说我是随了爹,才会输吗。”
阴殊胜动作一顿,缓缓扭过头来看他,兴致缺缺地放下手:“好端端的,提你爹做什么?”
“哎。”阴山王摆摆手,笑眯眯地拍拍行无忌,问他,“告诉外公,输给谁了?”
裴栖鹤一惊,连忙把洛无心的脑袋一起转过来,躲到了任飞光身后。
任飞光无言低笑:“现在知道怕了?”
“不是怕。”裴栖鹤一本正经,“这是聪慧。”
在人家的地方还不避锋芒不会死那是龙傲天的专属,他可不敢尝试。
裴栖鹤拉着任飞光的腰带,眼珠转了一下,有了主意。
阴山王的目光已经望来,任飞光笑眯眯地放下茶杯抱拳:“小公子先前与我三师妹切磋过。”
“我师妹虚长他几岁,赢过他也在情理之中。”
裴栖鹤轻声嘀咕:“可三师妹跟他一样大的时候我估计他也打不过,他那时候还拿着神器呢照样……”
任飞光笑容不动,反手捏住了他的嘴。
“哈哈。”阴山王撑着膝盖笑,“少来,他说的对,你们神华派的弟子确实厉害。”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笑容不减,意味深长地扣了扣桌子,“不过,你神华派弟子虚长我无忌孙儿几岁,我也虚长你神华派弟子几岁。”
裴栖鹤被捏着嘴,发出一串哼哼。
洛无心看他一眼:“二师兄说——你那是几岁吗。”
任飞光反手把他的嘴也捏住了。
他笑容和煦:“自然。”
“我师父应当比阴山王还要年轻几岁。”
“持一剑尊,少年英杰啊。”阴山王感慨一声,看向阴殊胜,“本来当年给殊胜择婿,我也看中那小子。”
“可惜,她还不要。”
阴殊胜撇了撇嘴:“你都打不过他,到时候有什么事怎么给我撑腰啊?”
“哈哈哈,说得对!”阴山王大笑起来,低下头哄她,“总归要是你喜欢。”
阴殊胜露出笑意,瞄了行无忌一眼,轻声说:“去后面换身衣服吧。”
行无忌拧着眉抬起头。
“不是说了吗?”阴殊胜打量他一眼,“到这儿来,别穿飞羽山庄那一套。”
“哎。”阴山王摆摆手,“小孩子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你小时候也臭美得很,非得把好好的兽皮切成条子挂在耳朵上,跟你说不好看你还不肯听……”
阴殊胜跺脚:“多少年前的事了!”
阴山王大笑起来。
行无忌垂下眼行礼:“没事的外公,我去换一套。”
说完,他就往殿后走去。
阴山王撑着膝盖笑:“好了!诸位!今日是我三百年寿辰!”
阴殊胜轻声问:“有没有这么多岁了啊?”
阴山王指了指他身后那些大将,也低声回:“我们几个凑在一起算了算,应当差不多。”
“不重要嘛,我说是就是。”
他拔高音调,“总之,我们这地方没那么多规矩,大伙既然到得差不多了……”
他一挥手,“上菜上酒,歌舞也来!哈哈,随意吃喝,下场跳也行!”
阴山修士们齐声欢呼,别处来的修者倒是表情各异,显然是不太适应这里的节奏,不过多少都保持了礼貌。
裴栖鹤盯着走进殿后的行无忌,给洛无心使了个眼色。
两人正要站起来,任飞光一把按住了他们,笑眯眯地问:“去哪啊?”
“看热闹呀大师兄。”裴栖鹤一脸乖巧地眨眨眼,低声说,“根据我的小道消息,行无忌可能要对阴山王下手!”
“啊?”任飞光一惊,手上松了力道。
裴栖鹤飞快拉着洛无心起身,还扔下一句:“放心吧大师兄,我不会光给神华派添麻烦的,我拉上巫景一块去把药师谷也拖下水!”
“二师弟!”任飞光连忙也要跟着起身,但身上的腰带被拽了一下,他连忙回头——他的腰带不知何时被绑在了桌子腿上。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