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那么坏心眼,给和尚喂肉吃。”
“那就好。”明空小和尚宝贝地把它收起来,“多谢你,我已经辟谷了,我带回去给师弟吃。”
裴栖鹤都看见他咽口水了,只好叹了口气,又多掏出几个:“我给你多拿几个,给你师父师兄也都带上,你就吃吧。”
他就是见不得这种小可怜。
“嘿嘿。”明空双手合十,“多谢施主,我回去给你在佛前多念两遍经!”
他捧着糕点有些舍不得吃,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好漂亮的糕点!”
洛无心看过来,裴栖鹤顺手给他嘴里也塞了一个。
“唔。”洛无心垂下眼,乖乖吃下去。
裴栖鹤问明空:“你从来没吃过吗?进妙山寺前也没吃过?”
明空摇摇头:“小时候的事,我只记得遇到师父之后的了。”
“我是师父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来的,他那时候还不是主持,但妙山寺已经没什么香火了。当时他凑了身上所有的钱也不够,只能一直跟着我,低眉顺眼地劝人牙子把我给他,放我一条生路。”
“我也忘了后来我是怎么跟着师父走的了,反正我跟他上了山,剃了头发,受了戒。我那时候还以为受戒和普通挨打是一样的……”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后来才知道不同。”
“师父说,他救不了天下人,但日行一善是他的功课,那天遇见我便是缘分,所以他想尽办法也要把我救下来。”
裴栖鹤也摸了一把,不算光滑,手感一般,他笑眯眯地问:“后来就剩你们几个了?”
“嗯。”明空点头,“大家其实不是吃不了苦,是受不了明明尽力做了好事,却还要受人冷眼。”
“有一阵子,大概一两年之内,换了三四个主持。”
“但师父说他不走,师父不走,我便也不走。”
明空坐直身体,“几位施主,藤州的事,我们实在有难处……还请见谅。”
“我明白。”裴栖鹤笑着点头,戳了戳他的脑袋,“放心吧,你都说了,我们是那——么了不起的神华派弟子,不用你们几个帮忙,也搞得定的。”
“等我们逮到血屠户,你们记得来踹一脚。”
明空先是笑起来,然后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这不行,这算破戒的。”
他站起来行礼,“我会在佛前给几位祈福,你们可要小心啊。”
裴栖鹤颔首,目送他往妙山寺方向离开,回头对上苗师卿偷看的视线,懒洋洋地说:“你看什么?你不会也馋点心吧?千尊万贵的苗小公子,大概什么都吃过?”
“哼。”苗师卿冷哼一声,他梗着脖子见裴栖鹤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又自己开了话头,“你们要抓血屠户?”
“那恶贼在藤州境内?”
“若是如此,你们便不该招惹我。现在放了我,好好给本公子赔个不是,我可以叫我爹和云叔帮你们。”
身边的侍卫见到公子眼神示意,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台词:“就是!你不知道我们小公子何等尊贵!还、还不将我们放了!”
裴栖鹤表情复杂:“你是真一点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苗师卿挑眉,“藤州之内是有些愚民信奉什么邪神,但我爹说了,即便不信这个,他们也会信什么神婆、假道士,没什么大不了的。”
“嘶。”裴栖鹤神色复杂,问洛无心,“有没有觉得他还挺欠揍的?”
洛无心问他:“要打吗?”
“你要干什么!”苗师卿警觉,“我、我警告你们……”
裴栖鹤示意洛无心等等,在他面前蹲下问:“你觉得你爹是个好人吗?”
“自然。”苗师卿得意挑眉,“你以为藤州原本是什么富庶之地吗?这地方的人穷得要卖儿卖女才能活下去,我爹上任之后,这不知赤字了多少年的地方财政才扭亏为盈!”
“哦——”裴栖鹤好奇地问,“那你爹是扶持了什么产业?”
“藤州为何能挣到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