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干净利索、声音清脆。
鸦黑的眼睫扇动几下,巨蟒瞥了眼怀里人,似乎在说这次是小惩为大诫。
清脆的响声轰然在脑中炸开,宋宁猛然睁大眼睛,唇瓣难以遏制颤抖起来,绯红迅速染上耳垂。
她双手推搡着胸口,手臂无力,力道也软绵绵的,语气磕磕绊绊带着怒意:“你、你怎么能……色狼!狗东西!快放我下来!”
打屁股是小时候父母才会做的事,宋宁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就算是惩罚,又怎么能用这种侮辱人的方法。
平日里被全方位保护的大小姐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屈辱的事。
越想越生气,宋宁怒火攻心,气得脑袋愈发眩晕,伸手想要喊人,又无力软软垂下。
死男人给她等着,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陷入昏迷前,宋宁还在心里不停默念诅咒人,而后终于坚持不住闭上眼彻底晕了过去。
巨蟒把人抱进厢房,平放在床榻上便离开了。
沈佳佳跟在后面急忙忙跑进屋子,见宋宁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初到一个陌生村民家,主人还对宋宁如此主动,她不得不留了个心眼,谨慎扫视周围一圈,注意到阁楼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精美木雕。
沈佳佳没去过少数民族聚集地,但从屋内装饰上看出这栋屋子在村落算是大户人家。
四合天井大院,二楼绕楼的曲廊配有栏杆,门窗上雕刻着花鸟虫鱼、梅兰竹菊,浮雕彩绘与外边的青瓦木墙相互映衬,衬得素雅明净。(1)
厨房。
巨蟒从橱柜中捧出鼎罐,倒出一些褐色粉末,端着碗走到火塘,干柴火覆盖着一层湿润的树叶,木炭上红光闪烁尚留余温。
从三角铁架上直接拎起铁壶往碗里倒了一些水,粉末化开,他起身走向厢房。
“喂给她。”
陶瓷碗递向沈佳佳,男人嗓音低沉带着磁性。
沈佳佳接过,犹豫不决看着碗中褐色的液体,迟疑道:“大哥,这是什么?”
男人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糖水。”
是她多想了。
沈佳佳不好意思笑笑,手臂穿过枕头托起宋宁后颈,她小心舀起一勺糖水挤进唇缝,兴许女生还有意识,糖水没有阻扰便咽了下去。
耐心把一碗红糖水喂完,沈佳佳拿着空碗站起身,感激道:“我朋友可能过会才醒,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一上来就进村民的屋子、躺村民床,手上还没有钱答谢,沈佳佳脸皮厚也遭不住这经历。
男人面无表情点点头,没什么反应,接过碗往厨房走。
看着魁梧的身影离开,沈佳佳紧绷的肩膀顿时泄了气,都说体格会影响整个人气质,男人肌肉发达,没有任何动作就给人一种直冲脑门的强烈压迫感。
他很快走出厨房,不顾屋里有人,直接把湿透的背心利索脱下,手臂上三角肌鼓起,转身时背部宽阔肌理分明,结实得像钢桩铁柱一般,拎起一桶水,把毛巾甩搭在肩,未看床榻一眼直接出了门。
看来是个老实的庄稼汉,沈佳佳对男人的戒心少了大半。
她低头看向宋宁,瞧见女生脸色恢复了正常,唇瓣也渐渐红润起来,抽出口袋纸巾,把宋宁额间冒出的细汗轻轻擦去。
等人清醒期间,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粗犷的喊叫和尖锐的声响混杂在一起吵得人耳朵刺痛,隐约听见江冲在底下大声说话,语气很不客气。
村落里不是没人吗,小队虽然气氛一般但也不至于现在就闹内讧吧,他们在和谁吵架,发生什么事了?
沈佳佳眉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迅速迈了几步想要出门,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宋宁,见她没有清醒的迹象,安全起见,伸手把两扇厢门合上了。
就去走廊看一眼,她很快就回来。
急忙忙跑到走廊,探身一看,神色瞬时一变。
方才还空无一人的村落,不知何时,碎石道上挤满了人。
表情愤怒、气势强硬,穿着蓝色扎染布衣,部分人手握锋利的钉耙、铁铲,气势汹汹看着孟伟他们四人。
在沈佳佳探头一刻,村民们意有所觉,齐齐抬头注视二楼,目不转睛盯着。
被无数双冷漠的眼睛怒视,沈佳佳额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为首大叔头发半白,身形魁梧,身后无数村民以他为首站在身后,个个凶神恶煞。
大叔涨红着脖子,粗气道:“我们不欢迎外乡人,你们马上给我离开!”
江冲也梗着粗脖,反驳道:“大叔,我们路过暂住几日,又不会打扰到你们,这样都不行,没必要这么无情吧!”
大叔硬声道:“不行,给我滚出村子,我们不欢迎你们!”
身后村民齐齐呐喊:“滚出村子,滚出村子!”个别村民手指不断攥紧,指尖发白面色紧张,似乎几人再不走他们就要动粗了。
孟伟站在小队最前面,面色也有些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