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这一刻,他甚至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直到导师说出下半句:“——你是不是又想欺负我的心心?”
一边喊着,一边飞快地抽走了桃心尾巴。
艾尔文斯:“……”
多亏了这些天他老是rua他的心心……实不相瞒,这颗桃心真的是解压。提起的心脏陡然间落下去,艾尔文斯一瞬竟有一种如若失重般的眩晕,“哪里有?……没有啦。”
“就是有!”风时心有余悸地说,“不然你那么心虚干嘛。”
艾尔文斯:“…………”
……被误解了的心虚。他不受控制地笑起来,感到胸中充盈着如骄阳般炽烈的、无与伦比的喜悦。应该不会被看穿……他可以再在导师身边多留一会儿了。
风时坐了起来,准备下床了。但却看到他还在那里躺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平日里精灵都是比他下床快的,这让他不由得怔了一下,拉起他的手,点亮终端看了看时间。
而后又躺了回去,果然便问:“艾文,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呀?”
“……”艾尔文斯把被他掀开的被子向上拉了一拉,稍稍遮住了面容。这是他害怕的问题……现在虽然没有那么怕了,但还是要好好思索一下再做回答。
于是便看导师想了一想,自己说道:“是为了我的惊喜吗?”他紫罗兰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小桃心也举起了在后面摇啊摇,“我也是……本来还有点困的,一想到今天有惊喜在等着我,立刻就精神了。”
艾尔文斯感到他的内脏又开始痉挛。单单遮住面容已经不够了,他又借着整理头发,抬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
风时看着他,神情从期待慢慢地转向关切。艾尔文斯深吸了一口气,拉过了他的手按在心口。
“好紧张啊,先生,”他轻轻地说,“……好怕不能成功。”
“会成功的啦,艾文!”风时说,扣紧了他的手指,“你这么用心,就算没能成功我也很高兴的啦。”
艾尔文斯扯动唇角艰难地笑了一笑。
风时凑近他。
“艾文,话说,你为什么要给我惊喜呀?”他的视线向头顶发光的花藤方向转过,“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突然间,就这么大张旗鼓的……”
……这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致命,艾尔文斯心想,这便是他选择多留一会儿所必须要面对的。这种时刻就必须反客为主,他把问题抛回去,“先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风时思索,“诶……”
他神情迷茫。
艾尔文斯把被子又拉下去,“你完全不知道吗?”
根本不存在的日子风时可知道个鬼了,当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并慌乱起来:
“是、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吗?”
说着努力地回忆。可是他们在一起是日常亲密相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并没有什么标志性的日期,“……是我们认识的日子?”
艾尔文斯就默默看着他不说话。
风时越发地惊慌,手忙脚乱掏出了日记本,趴在枕头上哗哗一顿往前翻,“我们认识是在火月……”
他突然哑掉。
火月是古时候的火月,在如今这个时空,对应的是另一个日期——而他并没有记录那个日期。
以至于,他居然完全不知道两个人认识是在什么时候了。
拿着日记本的手微微颤抖。风时一整个儿心虚起来。
艾尔文斯盯视着他,“……先生?”
“可、可以算出来的!”风时飞快地说,抽出了夹在本子上的笔,“用两边的日期差……你稍等。”
他找了一块空白列算式,试图借着专心运算躲开他的目光。艾尔文斯怎么可能容他躲着,他支起身子,追去把他垂落下来的头发挂到他的耳朵上,“先、生?”
风时:“……嘤。”
他把笔放下,抱着本子怂怂地向后缩,纤细的尾巴从另边弯过来,魅紫色的小桃心试试探探地向他手里送去。
艾尔文斯一把抓住。他的导师真的是……他正准备借题发挥问他要呢,居然这么乖觉地直接就送了过来。
他用力rua,就像是最后一次——也许这真的最后一次,感受它的圆弧,它的弹性,它的温度,它的香气……它那数之不尽的可爱之处。
这是他最爱的心心。不过,他更希望它是被导师出于情趣的目的变出来,而不是没有选择地生出来。
……一定要拿到神格,不惜任何代价。让他重新成为神明,不再受魅魔种族的桎梏。
风时又被他给rua哭了。等到终于被放开,他气到踹他一脚,心疼地把心心抱在怀里。
不是不给他rua,但这未免也太狠了吧……好几次都说不行了他听都不带听的,“心心都被你给玩大了!”
“不会的,先生。很快就会恢复原状的,你看,它那么有弹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