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犯规了。
你的确对杀生丸的妖怪形态很感兴趣,悄悄不止一次冒犯地想过,要什么时候可以提出摸一摸揉一揉的请求而不会被拒绝。变成犬的姿态后鼻头也会是湿湿的吗?躺在大犬妖厚厚地毛发中滚来滚去的感觉和人形的绒尾肯定不一样,你好像做过那样的梦。
但杀生丸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笑着坐到屋内的铺好的褥子上,在常背的行囊里翻找到雕刻着很粗糙的梅花的梳子,转头对已经叼来垫子安静蹲坐在上面的白色犬妖说:“是新准备的梳子哦,和麒麟的不一样。齿缝不会太密,梳起来可以避免扯痛毛发。”
杀生丸视线从你身上转移打量那把比你的手要大很多的梳子,那显然不是适合人类使用的,再次暴露了准备它的人蓄谋已久。
“你更喜欢妖怪的姿态。”他一边陈述,一边低头去嗅你拿着梳子的手。鼻尖点手背上,带着和你想象中一样的湿凉触感。
“也没有‘更’吧……其实都喜欢的。”你种被戳破癖好的羞耻感,不多,就一点点。
“因为是你的形态,所以才会显得有点兴奋。”
你坦诚地说完,无法从眼前这张非人的脸上分辨出情绪,但你发现他小幅度晃了下长长的尾巴。于是没忍住又笑了:“你这样,感觉会比平常更亲切一点。”
白犬静静看着你弯起的唇,没有说话,只是轻巧地趴伏卧下将头搁在你大腿上。
这样的情景气氛实在太好,你将他长而卷的白色毛发擦得乱糟糟,坏心眼地逆着摸毛又顺着梳理掉打结的毛发,残存的湿气没多久就在妖怪热烘烘的体温和妖力下挥发掉了。
你俯身抱住他变得蓬松的脖颈蹭了蹭,“今天睡觉的时候,可以保持妖怪的形态、再变大一点睡吗。”
除了最初相遇的时候,杀生丸后来几乎没有再拒绝过你什么。
是以,你被巨大的白犬圈守在腹部,沉稳的心跳和温暖的皮毛紧紧挨着你,满足地一起坠入黑甜的梦乡。
梦乡。
乡。
是夜,你神志不清地从将你淹没的白毛垫子里爬坐起来,将衣领扯了又扯,直至高热散开,清凉地空气钻进衣襟里。
人形和兽形温度差得也太大了,你回头看向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睁开两只红灯笼一样的眼睛的杀生丸。
“……”
“。”
一阵沉默后,室内泛起不溶于夜色的白光,巨兽消失,杀生丸已经穿好一层薄衣。
他靠过来,宽大的手掌覆在你额头,细密一层汗珠被拂去:“冬日时,就不会如此了。”
“这听起来很像一个承诺。”
你幻想了你们一起过冬天的日子,放松下来,困意又上涌,拉着他躺倒在被褥上,凑上去含糊不清地咕哝悄悄话:“承诺以后每一年都在一起,从春天过到冬天。”
“这样的事,不必依靠诺言也会发生。”
杀生丸的声音模糊起来,像在你耳边呢喃,又像敲震在你心房上。
你困倦地睁开眼睛,杀生丸的头发一部分被压在你头下,一部分和衣襟一起被你抓握在手里。你们头挨着头,不是你仰视他,也不是他俯视你。
黑暗中,睫毛扑簌蹭到了什么——那是他的眼睫。
“杀生丸大人。”你发出微小的鬼祟气音,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我要亲你了。”
第19章 活过很多个春天
杀生丸就在那里看着你磨蹭一点点贴近,相同的衣物熏香里裹地是他熟悉的存在的气味。
他排斥被动的食欲。
朴仙翁为你做了封印后,杀生丸以为这种吸引会好一点,但并没有。那种想要吞吃掉什么的感觉一直在膨胀。
他不再像最初那样试图压制它,去分清和爱欲的不同,杀生丸绝对不会受力量的操控,那么与日俱增的是什么,他已经很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