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长发铺了满枕,几缕凌乱地贴在他光洁的额角和微微泛红的脸颊旁,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开,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上几分,也柔和了许多。
眼睫安静地垂着,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只是那阴影边缘,还带着一丝昨夜情动时未能完全褪去的绯色。
萧彻的目光如同最轻柔的羽毛,细细描摹着怀中人的睡颜。
他的视线掠过那微微蹙起、似乎还带着些许不适的眉心,掠过挺秀的鼻梁,最后落在那双因为昨夜被反复吮吻而依旧显得有些红肿的唇瓣上。
一股混合着满足、怜惜与更深爱意的暖流涌遍全身。
他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更轻,生怕惊扰了这难得安宁的睡颜。
手臂依旧环在楚玉衡纤细却并不柔弱的腰肢上,掌心下肌肤温润,触感细腻得让人心颤。
不知过了多久,楚玉衡眼睫微颤,似乎将要醒来。
他无意识地动了一下,随即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一声极轻的、带着抽气声的闷哼从他唇边溢出。
显然是牵动了某处的不适。
萧彻立刻收紧了手臂,将他往自己怀里更紧地拢了拢,低声问:“醒了?可是……不舒服?”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关切。
楚玉衡缓缓睁开眼,初时还有些迷茫,待看清近在咫尺的萧彻,以及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尤其是腰腿间和某个隐秘之地的清晰酸胀感时,昨夜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瞬间回笼。
他白皙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层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颈后,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却被萧彻牢牢圈住,动弹不得。
“……还好。”他垂下眼睫,避开萧彻灼热的目光,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羞窘。
这副模样落在萧彻眼里,简直比任何催情药物都更令人心动。
他低笑一声,忍不住低下头,在那泛着诱人红色的耳垂上轻轻啄吻了一下,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的轻颤,才满意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宠溺:“看来是为夫……还不够尽力,让夫人今日尚有精力早起。”
“你……”楚玉衡被他这混账话气得抬眼瞪他,那眼神因带着未褪的情潮和羞恼,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平添了几分生动的风情。
他想推开萧彻,却发现浑身酸软,使不上什么力气,只得作罢,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对方颈窝,闷声道,“……胡闹。”
萧彻爱极了他这难得的、近乎撒娇的依赖模样,心中软成一片。
他不再逗他,只是收拢手臂,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大手轻轻在他后腰和酸软的腿部按揉着,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缓解着不适。
“时辰还早,再歇会儿。”萧彻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让他们晚些再送热水和早膳进来。”
楚玉衡被他按摩得舒服了些,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鼻尖萦绕着萧彻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倦意再次袭来。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在萧彻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竟真的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萧彻看着他再次沉静的睡颜,唇角扬起一抹无比满足的弧度。
阳光渐渐变得明亮,透过窗纸,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看着光影在楚玉衡恬静的侧脸上流转,只觉得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他如今已非君王,只是这北境之地一个普通的亲王,而怀中所拥,便是他的整个天下。
直到日上三竿,楚玉衡才真正醒来。
这一次,精神显然好了许多,只是行动间依旧有些微的不自然。
萧彻早已起身,亲自端来了温水和干净的布巾,伺候他简单洗漱。
当楚玉衡试图自己更衣时,萧彻却接过了他手中的衣物,动作熟练而自然地帮他穿戴起来,系里衣带子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颈侧和锁骨处的几处暧昧红痕,引得楚玉衡又是一阵耳热。
“这些……”楚玉衡看着铜镜中自己颈间难以完全遮掩的痕迹,有些无奈。
“无妨,”萧彻从身后拥住他,看着镜中相依的身影,语气笃定带着笑意,“府中上下,谁不知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有些痕迹,正合身份。”
楚玉衡通过镜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默认了他的说法。
用早膳时(也可以说是午膳吧),楚玉衡的坐姿依旧有些小心翼翼。
萧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将熬得软糯的粥和各种精致小菜不断布到他碗中,目光几乎一刻也未曾从他身上离开。
“看来,”楚玉衡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抬眸看了萧彻一眼,语气带着一丝调侃,“镇国亲王殿下,除了打仗和理政,在旁的事情上,也甚是……勤勉。”
萧彻闻言,朗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快意与得意。
他握住楚玉衡放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