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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帝王心 第7o节(1 / 3)

他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最后落在户部尚书身上,带着明显的威压。

玉太后垂帘听政虽已明面上结束,但其势力盘根错节,晟玚此举,既是彰显孝道,更是借此试探和巩固自己的权威,同时讨好背后的母族势力。

那户部尚书冷汗涔涔,再不敢多言,连声道:“臣不敢!陛下孝心感天动地,臣……臣等定当竭力筹措。”

于是,一场关乎国计民生的朝会,最终定下的核心议题,便是如何从本已捉襟见肘的国库和民间,再榨取出足够的银钱,来铺陈一场虚幻的盛世华宴。

朝堂之上的决议,如同沉重的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诏令下达,各种名目的捐税随之而来。“庆典捐”、“孝心税”、“祥瑞采买银”……层层加码,如同无形的吸管,插入早已干瘪的民囊。

官府胥吏如狼似虎,催逼甚急,稍有迟缓,便是枷锁加身,家破人亡。

原本还算繁华的东市,如今萧条了许多。店铺关门歇业的比比皆是,还在苦苦支撑的,也多是门可罗雀。

粮价一日三涨,寻常的粳米已成了奢侈品,掺杂着沙砾和霉变的陈米价格也高得令人咋舌。

街头巷尾,面有菜色的百姓步履匆匆,眼神麻木而惶恐。

“听说了吗?西城的老李家,就因交不上那‘孝心税’,儿子被衙役抓去充了苦役,修什么劳什子的‘万寿台’!”

“唉,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皇帝老爷在宫里吃一顿饭,够我们一家活一年了……”

“小声点!你不要命了!锦衣卫的番子到处都是!”

压抑的抱怨在低语中流转,旋即又消散在带着寒意春风里,唯恐被那无孔不入的耳目听了去。

城墙根下,蜷缩着更多无家可归的流民。他们大多是从周边因战乱或赋税过重而逃难来的,原指望天子脚下能有一线生机,却发现这煌煌帝都,竟也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冻饿而死的尸骨,每日清晨都会被清理的兵丁面无表情地拖走,如同扫去街角的落叶。

皇宫之内,依旧是丝竹管弦,歌舞升平。晟玚沉醉于臣工们为他搜罗来的奇珍异宝和祥瑞吉兆,对宫墙外的哀鸿遍野,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那“眼不见为净”的朱红宫墙,早已将他的感知与民心隔绝。

他关心的,唯有那龙椅是否稳固,以及如何用更盛大的排场,来填补内心那日渐扩大的、对权力不稳的恐惧深渊。

玉太后居于深宫,捻动着佛珠,听着心腹宫女低声禀报着外面的情形,她那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算计。

这乱象,或许早在她预料之中,甚至……是她乐于见到的?

毕竟,唯有在混乱与恐惧中,某些根深蒂固的势力,才能更好地维系其存在。

暮色笼罩下的京城,华灯初上,却照不亮坊间巷陌的凄冷与绝望。

朱门之内酒肉飘香,陋巷之中饥寒交迫。这座古老的帝都,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巨人,在虚伪的繁华与真实的痛苦中,缓慢而无可挽回地滑向沉沦的深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朽的气息,那是王朝末路特有的味道。

第125章 璞玉生辉

春深夏浅,朔州的日头一日烈过一日,而五皇子晟璘的成长,也如同这季节的变换,清晰可见。

静室之中,楚玉衡今日讲授的是前朝一位名臣关于漕运改革的奏疏。

他并未直接评述其优劣,而是将奏疏中的提议、当时面临的困境、以及可能触及的利益集团逐一剖析开来,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医者,在解剖一具复杂的机体。

“……故其法虽善,然触动沿河豪强与漕帮根基,施行不过三载,便阻力重重,最终夭折。”

楚玉衡放下书卷,看向晟璘,“殿下以为,若欲成事,当如何避免此类情形?”

若是月余之前,晟璘或许会回答“当以更强力手段推行”或“应更注重教化”。

但此刻,他沉吟片刻,清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谨慎地开口:

“先生,学生以为,或可‘先立后破’。即在推行新政前,先设法安抚或分化可能反对的势力,比如给予漕帮其他生计门路,或拉拢部分豪强参与其中,分之以利。同时,在新政显效之初,便大力宣扬其利于百姓、稳固国本之处,争取更多支持,使反对者不敢轻易妄动。”

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许……还可选择一地先行试点,积累经验,减少全面推行的风险。”

这回答虽仍显稚嫩,却已不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的判断,而是初步具备了权衡利弊、考虑现实复杂性的意识。

他甚至无意识地运用了楚玉衡此前讲授的“造势”与“固形”的一些理念。

楚玉衡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与欣慰。

他微微颔首,并未直接评价对错,而是就着晟璘的思路,进一步引导他思考具体操作中可能遇到的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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