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驰亦不置可否,而是说:“你有权利拒绝,如果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扭头出门,我也会委婉地跟你父亲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很忙,没有时间照看你,从此以后,你是什么样,与我无关。”
在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沈南自直接僵住了。
穿过身旁窗户留的小缝而传来的凉风,吹得他浑身冰冷,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还能活动的,他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这一刹那,停止了运动。
看着沈南自愣住的表情,傅驰亦继续道:“如果愿意,那就拿着枕垫,找一个地方,跪好。”
“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说完就看了眼手表,表示计时开始。
明明指针走动的声音那么小,但此刻的沈南自,却似乎能听到它每一秒的移动,他有些迷茫地看向傅驰亦,希望他能明白自己不会这么做,也希望对方别这么冷漠地要求自己。
但可惜,傅驰亦却像是狠下了心,并没有因此而动容,他再次看了眼手表,一个眼神不愿给,一句话也不说。
无声的催促,沈南自心跳得更快了。
两个选择。
要是在以前,他可能都不会听傅驰亦把话说完,说不定再摔门走之前还要回头骂他一句。刚刚上楼的时候,要不是对方拉着自己的手,他估计早在那时就扭头逃跑了,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办法立即做出这些行为。
他扭头看了眼触手可及的木门。
出了这扇门,就没人再管他,这样被束缚,被管教的荒谬生活,早就受够了,早就该结束了。这么想着,他将手伸了出去,握住了门锁,往右扭去。
“还有十秒。”
冷淡又疏离的声音,沈南自像触碰到烙铁一般缩回了手,再看向傅驰亦,却发现他依旧没有任何动摇的意思,甚至抬眼看了眼自己后,启唇开始倒数。
“十。”
“九。”
不断往下的数字,仅剩无几的时间,沈南自一下慌了神,他红着眼尾说:“别数……”
“八。”
“七。”
“六。”
“别……你先等等……”
“五。”
“四。”
不想再听到最后的三个数字,他怕慌张之间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于是在听到“四”的时候,就毅然松开了手,转身弯腰,拿起了地上的抱枕。
看到这,傅驰亦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万幸的是,他停止了那冷漠的倒数。
两只手死死揪着抱枕的两角,像是这样就能将眼前如幻觉一般的场景揉碎,沈南自鼻翼翕动着,抿了抿嘴,走到了离他脚前只有半米远的地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紧接着,双膝一屈,直直跪了上去。
当膝盖碰到柔软枕头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冻住了,明明膝下是软的,但他却觉得跟坚硬冰凉的地板没什么区别。
傅驰亦没想到他会选择在这个地方。
他以为他会躲在某个角落,至少,也要是自己轻易看不见的地方。
“以前确实没教过你。”他伸出手,掂起沈南自的下巴,正声道:“抬头,身体直起来,双腿分开,双手背后,只要不弯腰不驼背,我对你没要求。”
话语化作细密的冰锥,扎入耳中,但沈南自依旧垂下了眼,照做了。
他做得很缓慢,也很不自然。
起初,他的姿势可以算得上难看,但只要不符合标准的,傅驰亦就耐着性子帮他纠正,直到完全与所说的一致,才宣告惩罚真正开始。
“三十分钟,做得好就结束。”
这次,傅驰亦直接拿出了手机,调出倒计时,摆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虽然计时已经开始,屏幕上的数字也在不停地变换,但沈南自却依旧没缓过神来,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对着一个人,跪了下来。
而且,这个人还是傅驰亦。
与上次办公室自己无意的不同,这次,是惩罚,是注定会难受的。
头顶是炽热的视线,身前是熟悉的身影,耳畔是听过无数次的声音,但此刻,沈南自却觉得,一切都陌生极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又闭上了嘴,将话吞回了腹中。
傅驰亦见状,开口:“动作不变,可以说话,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有任何不满,现在也可以起身离开,我不拦你。”
不知从何时起,沈南自对“离开”这个字眼有些敏感,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问:
“是因为他吗?”
“不是。”
沉稳又冷静的声音,几乎是在他问完的同时,傅驰亦就做出了回答,沈南自眨了眨眼,稍微拉回了些神智:“我还没说……”
“罚你,不是因为他。”
“那是因为什么……”
“想知道?”傅驰亦凝视着他白皙脖颈上越来越明晰的抓痕,厉声道:“那就再加三十分钟,一个小时,能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