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祁发笑:“看来考试结果会很好。”
林簌正欲回答,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林簌!”
回头看, 是她的同桌张文秋。
张文秋有点近视, 平时不戴眼镜, 她先是看到了林簌,走近些才注意到她身边的男人, 看清他的模样后, 倒吸一口气, 惊为天人。
直直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林簌道:“你没在班里跟他们商量考完后去哪里庆祝?”
张文秋这才回过神:“已经商量完了,说明天约着一起骑车去南城看荷花,那边有个淀子, 种满了荷花。班长他们还特地让我去你住处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
林簌曾经带着张文秋去过住处。
当时张文秋羡慕地说:“你居然一个人住在这么好的宿舍。”
林簌笑笑,回道:“亲友给我住的。”
现在,张文秋忍不住继续看这个男人,不得不说,实在太英俊了,和班里那群毛头小伙不同,他长得高大成熟,五官跟雕刻出来似的,比电影演员还要好看。
林簌见状,轻咳了一声,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
“我是她朋友。”像是怕她说出表哥,周云祁主动说话,“你们明天要去南城赏荷花?”
张文秋被这个男人看得心头直跳,都答不出话来了。
林簌抢白:“他们去,我有事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啊,咱们班里有好多人一起呢,你要是没自行车,可以找人载你。”张文秋说。
林簌对这种庆祝活动不感兴趣,何况他回来了。她只笑笑:“我得回家。”
张文秋又问:“那你以后都住家里吗?”
林簌:“……不一定。”
“主要是我想找你玩,不知道你家住哪,你又没有可以联系的电话。”
周云祁见状,却道:“她大部分时间还住附近。”
“真的吗?那太好了!”张文秋望着这个长相耀眼的男人,不好意思起来,脸颊不由自主转红,“我也要回家了
,有空再找你玩。”
看着张文秋离开,周云祁说:“走吧。”
下午的阳光依旧炽烈,林簌跟在他身后,很快抵达小区,门卫大爷笑呵呵对林簌说:“终于考完啦。”
林簌回道:“是的”
周云祁从兜里摸出烟盒,递给大爷一支。
大爷说:“您真客气,这几天没少抽你的红塔山。”
林簌愣了一瞬,看向周云祁:“什么?你这几天有过来?”
大爷把烟夹在耳朵,敞亮地道:“那可不,每回都过来问你出门没,担心你没起床错过考试,我就好奇他怎么不直接去屋子里叫你,他说你还不知道他回来了,怕你受影响。”
林簌拧着眉心看他,周云祁耸着肩膀:“照你吩咐做的啊。”
道别大爷,林簌更沉默了一些。
周云祁把门打开,朝她撇头:“赶紧回屋吃西瓜。”
林簌:“吃西瓜?”
走进去,屋子里不光有冷水泡着的西瓜,桌上还摆着一些零食糕点,几个梨子,厨房流理台上还有一些蔬菜。
他直接从水里捞起西瓜,准备开切。
片刻后,林簌吃着甘甜的西瓜,想起刚才的问题,抬头看他:“我还住这里吗?”
“不然你想住哪儿?”他问,“想跟继母他们住一起?”
“我当然是不想的。”林簌回道,“可你不是回来了么,这里是你的宿舍。”
他坐在对面,笑道:“是我的宿舍,但是给你住的。”
“那你住哪儿?”
他直直看过来,无奈地问:“你不邀请我留下来睡沙发了?”
林簌张了张口,小口咬着西瓜:“主要是夏天有蚊子,沙发上挂不了蚊帐。”
“点蚊香不就行了?”
林簌没有回答。
男人啧声:“也就才半年没见,怎么对待我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认生?”
“我没有,没有认生。”林簌否认。
之前会让他留下来,是知道只有这么两晚,她当时也很不舍和他分别,而现在,他少说也能待上十几二十天,如果他们两个人一直住在一起,那跟同居有什么区别。
想到同居,林簌脸上微微发烫。
她是不介意啦,可是有些事,他不知晓。
在这儿住了半年,她基本上早出晚归,偶尔遇到邻居,也礼貌笑笑,他们都没有打听她底细。但是5月的某个周日,林簌在家拖地板,门敲响了。
打开门,一个打扮得很有气度的中年妇女,烫了头发,挎着个精致小手袋,朝林簌微微一笑:“小林是吧。”
林簌一脸懵然,以为她是什么领导,或者宿舍区的管理人员。
说完你好之后,对方笑笑:“我是云祁的舅妈。”
舅妈……林簌呆了呆:“哦你好你好,快请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