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这样的葬法,意外的同时,也钦佩滚氏的民俗传承。
因为那石洞位于崖壁中央,流雾浮沉,距离他们所站地面有十数米远,要背尸骨攀崖送进洞内,绝不轻松,尽管崖壁上钉了木梯。石洞尾端靠近山巅,也有木梯通递,是唯一能抵达萨坛的路线。
荷洪阿婆说,滚氏的埋骨处就是高顺衙安,跟闫禀玉想象中的桃花源不同。不过圣地危险无处不在,这高顺衙安也不会普通。
在她还在为露天葬惊讶时,卢行歧已经去到崖壁下,手拽压木梯,在试探是否结实。
早上这段路,没碰到异常,高顺衙安不是迷心音的栖息地,现在萨坛近在眼前,闫禀玉就将塞耳棉球拿出来了。她走到卢行歧身边,问:“木梯坚实吗?”
“尚可,但不算安全。”
既然滚氏常有送骨,那这木梯理应能承重,闫禀玉说:“只要能走就行,把身上多余东西卸下,应该不会有问题。”
她体重中等,卢行歧会使用巧劲,假如无突发状况,他们完全能够过崖。
闫禀玉身上没什么东西可卸,提醒过卢行歧将棉花球取下,在原地等他去放背包。
因为包里有食物,卢行歧谨慎地把背包放到高处一块岩石上。取下耳朵棉花球后,他又去翻开背包,拽出一截绳索,回头喊道:“闫禀玉,刀给我一用。”
闫禀玉想拿过去,但他手腕往上托举,意思扔过来。于是她连刀带鞘扔掷给他,他手头也准,伸手一抓就抓到了。
割绳,收刀,扯着一段绳索回去。卢行歧把刀还给闫禀玉,然后二话不说在她腰上绑绳索。
她不理解,“有木梯,不需要用到攀登绳。”
卢行歧低着头认真打结,说:“木梯不够安全,这样更稳妥。”
绳结完成,他牵起另一端索缠自己腰上。
闫禀玉拉扯绳索看,有三米长度,自如行动的空间足够,但是稳妥的背后是拖累。意外不可预知,崖壁底下是深渊暗水,真有万一会连损。
“稳妥,也束缚,假如一人有事,另一人也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