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看向卢行歧,昨晚他潜进来过,应该知晓。
卢行歧瞥了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我昨夜在这处遇见祖林成,两方交手,打断了几根石柱。”
妖有形,会流血,胜负显而易见。闫禀玉问:“她已经阻止阴婚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地追到这里?”
卢行歧:“不知。”
“会不会记恨我们坏她事,追来报复?”冯渐微猜测。
“不像,”闫禀玉直觉道,“她既然能为冥婚打抱不平,就不会是胡搅蛮缠的人。”
“她是妖。”冯渐微提醒。
闫禀玉:“妖怎么了,妖也有人的思维。”
江湖险恶,多说不如亲历,冯渐微嘀咕:“妖带兽性,老话兽性难改,等碰上你就知道了。”
有惊无险,小插曲过去,顺着岩壁滴水汇成的流向,他们来到下一个拐弯处。
里面洞厅就是圈养戴冠郎的地方,还盘踞着大数量的五毒虫,未免惊扰,闫禀玉和冯渐微都默契灭了手电。
卢行歧不再往前,“戴冠郎可见阴,我须收敛阴气才能靠近。”
活珠子也有半阴,不便接近。
就由闫禀玉和冯渐微去勘探环境,洞壁有烛火,照明识路是够了,两人小心翼翼朝里迈步。
粗略一眼,这里头确实开阔,戴冠郎和五毒虫各据一半地,只留中央一拃宽的过道。
戴冠郎在洞穴右半,没有圈围起来,笼统算来有三十余只,个个毛色鲜亮,身壮爪粗,看着比一般的公鸡都要高个半身,堪比七八岁稚儿体型。现在入夜,它们立定鸡身,垂眸入眠,喉中时不时咕鸣一声,就跟人睡着后呓语一般。
左半五毒虫多数滚成一团,也像是处在休眠状态,其余毒虫游走在外围和洞壁石幔上。刚刚在前面洞厅发现的五毒,应该就是从外围跑出去的。
左边是食物,右边溪流水源从脚下过,对戴冠郎来说,整一个自动投喂资源。
闫禀玉和冯渐微只在外围看过,就返回去:有危险程度,要商量如何通过。
三人一鬼聚头,冯渐微提出问题:“卢行歧,你能收敛阴气吧?”
闫禀玉心中一动,睇紧卢行歧面色,看他怎么回答。
“能,倘若距离戴冠郎过近,或许会被其察觉。使用阴力隐身通过,也可能会被发现。”卢行歧如常道。
闫禀玉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做了一个无趣的微表情。
卢行歧的余光,捕捉到闫禀玉略带失望的微表情,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冯渐微愁眉,“我们目的是最后一个洞厅,在某种程度上,戴冠郎相当于‘那个’东西的触手,不打草惊蛇,最好是别惊动戴冠郎。卢行歧无法近戴冠郎,活珠子身有半阴,也藏不了,那过道那么细,又充斥五毒,我也过不去,大面积使用驱蛇虫药粉,恐会唤醒其他的五毒。那我们要怎么通过?”
冯渐微两手一摊,没辙。
因为要商议,活珠子收了耳力,家主提及的名字少了闫禀玉,他说:“还有三火姐呢。”
于是数道目光嗖嗖投向闫禀玉,这些困难对她好像无用。
卢行歧:“闫禀玉,你是彻头彻尾的人。”
废话,她当然知道。
冯渐微:“闫禀玉,五毒虫惧你。”
是的,然后呢?
活珠子最后总结,“三火姐,只有你能安全通过第三洞厅。”
闫禀玉浅显地问:“所以呢?”
三声齐道:“你去开路最适合!”
这种众望所归的目光,真的是会让人自信心膨胀,闫禀玉明白他们的意图,正了正身形说:“其实有个更谨慎的方法,不是非要在戴冠郎和毒虫中央过,吃力不讨好的。”
“说来听听。”冯渐微凑近。
闫禀玉:“你们看到洞壁上的石幔没有?”
冯渐微和活珠子点头。
卢行歧似有所感,“你要从上面攀登过去?”
闫禀玉把头一点,“那石幔形成有高有低,从头排列到尾,每一步都能落脚,怎么不算另辟蹊径呢?”
适才冯渐微也注意到了,洞壁上的石幔沉积够宽够厚,但是能容成人重量吗?
他问:“我得有160多斤,石幔够不够承重?”
闫禀玉说:“石幔质地坚硬但脆性大,下脚时尽量贴内,点足运用巧劲便成,只要你不在上面跳跺的,等闲断不了。”
这里面就他最壮,不要到时踩崩了掉毒物堆里,冯渐微持怀疑态度,“真的?”
闫禀玉不是个拖沓的主,既然决定了,开始整理装束,“我去试试便知,顺便将石幔上爬行的五毒清理干净,通道出来后,你们再跟进。”
冯渐微拦了拦她,“我还是觉得就在下面开路比较保险,那东西终日匿缸,一般只驱使戴冠郎下咒,不一定就能被惊动。你别看石幔高低错落,但有些距离差距过大,你身高不比我们,手脚跨度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