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着满满两大袋的辣条和津威火急火燎的往楼上跑。“暄宝,你快出来,我们给你买了好多的辣条和津威!”
梁靖暄听到辣条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老公,你等等!”
光着两条腿下床,穿上猪鼻子拖鞋,跑了还没两步。陆绥一把拽住他,脸色变得乖张暴戾,“别去,不用管他们。”
梁靖暄着急的掰开他的手指,“可是他们来看我……我跟他们说两句话,说两句话我就回来找你!老公你乖乖的……”
“不行!”陆绥死死攥住,“不能去,你去了我怎么办?”
“我很快就回来!”梁靖暄怎么推都推不开陆绥,李鱼在疯狂敲房间门,“暄宝,你在里面吗?”
门是隔音门,但为了以防万一,陆绥还是捂住梁靖暄的嘴,“呜呜呜!”粗暴的把他扛回来床上。
房间门口,二虎撅着屁股趴在门缝上,“没有声音,可二叔二婶说暄宝就在房间,难不成绥哥带他去小卖部了?”
“不可能,他们才回来!”李鱼拉开他,使劲的敲门。没一会儿,手敲的又红又肿。李鹰接到陆绥电话,冷着一张脸上楼,“他们去砖厂了,晚上再来回去吧。”
“啊……”两人一脸失望的瘫坐在地上,李鹰拉起李鱼,另一只手提起二虎。
“我不要,我就要在这等!”二虎挣扎。
李鹰语气严厉,“你作业写完了吗?”
二虎焉巴下去,“没有……”
李鹰一手牵李鱼,一手提二虎,把不情不愿的两人弄了下楼。
大红色的鸳鸯被子上,陆绥抱着梁靖暄,把头埋在他胸口,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梁靖暄换上了小兔子睡衣,软软的手插进陆绥扎手的头发里,“老公……就这样……不做点别的吗?”
“不做,你身体还没恢复好。”
比起欲望上的满足,陆绥更想要的是能随时随地跟他说话的梁靖暄。鲜活,富有生命力。
他再也不想回到无尽的黑夜,一遍遍的祈求梁靖暄跟自己说一句话,却永远都得不到回应。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梁靖暄跟他闹,跟他哭,跟他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但他会努力的去懂去问。
“那我们要在房间里待多久?”梁靖暄用手指摁他又粗又黑的头发,很扎手,很痒,但很好玩。
陆绥漆黑的视线落在梁靖暄的软唇上,“一直待下去不好吗?我不想你离开我……”
梁靖暄低头看他,“那吃饭呢……还有上厕所……”
“我让二叔送到门口,你要想上厕所我陪你去,别离开我……”陆绥把他抱的更紧了,梁靖暄有点窒息,“老公,你再这么抱下去,你就没有老婆了!”
陆绥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划过一抹阴郁的病态,“你要是没有了,我也不活了,我跟你一起死。”
青灰色的傍晚,下雨了,窗外雾霖霖的模糊成一片蒙尘的色调。三天过去了,陆绥的状况没有变好,反而愈发严重。昨天梁靖暄喂他吃药,等他睡着了偷偷摸摸去楼下看了会儿小兔子的房子,不到半个小时,陆绥应激的醒来,看到梁靖暄不见了。
眼睛暗红,跌跌撞撞的下床,像是疯了一样大吼大叫,梁靖暄听到声音立马跑回去,猪鼻子拖鞋都跑丢了一只。
“老公!我在这儿……”陆绥撑着楼梯扶手,挺拔的脊背微微颓着,脸色更憔悴了,走势锋利的眉尾弧度钝锉下拉着,眼中满是暴戾恐慌,眼底有些紫黑。
垂眼深深地凝视着他,聚满了眼泪,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掉下来,像是在无声的问梁靖暄为什么要扔下他。
梁靖暄泪眼婆娑的扑进他怀里,“老公,我只是去看兔兔,不是乱跑……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我去看兔兔,我把你也叫上……”
陆绥慢慢俯下身去,越来越猩红的双眼搅动着疯狂,他抱起梁靖暄,指尖颤抖,只有摸着有温度的梁靖暄,会说话的梁靖暄,那种携制住心脏的难受,才会稍微褪去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