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香其实在他拉开桌子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任由轻柔的手在他身上一下一下拍着。
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极其缓慢小心地往许藏玉怀里凑近一点,偷偷观察,发现许藏玉没醒,就再近一步。
然后,慢慢慢慢伸手把人整个抱住,躁动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仿佛闻到了一股梅香,看见暗香楼的梅花开了,有人从风月中走过来。
抱着一坛子酒,抚掉他肩上冰冷的雪,牵住他的手。
“怎么在雪里傻站着?”
他愣愣地回:“我在等你回家。”
“那也不用把自己冻成这样。”
两人携手入屋,暖了酒,喝进嘴里,心也一并暖了。
趁着酒意,他抱住人不放,“不要离开我,许藏玉。”
那人笑着纵容,“好。”
屋内春意盎然,煮开的酒没有喝完,醉人的甜却尝到了嘴里,酝酿出翻腾的热烈。
第27章
也不知是何时冷梅香渐渐淡了, 而是另一种更为温馨的味道,熟悉的让人安心,薛问香拥紧怀中人却捞了个空,这才醒了过来。
怀里只有一件外衫, 而许藏玉老僧定定的在一旁打坐。
察觉他醒来, 许藏玉才找他要衣服,“看你睡得熟没叫你, 现在能把衣服还我了?”
薛问香有瞬间的怅然若失, 原来昨晚发生的只是梦, 他别扭的不去直视许藏玉眼睛,起身,递过衣服,却忽然僵住, 马上转过身去。
许藏玉见他神情有异,正要起身接过衣服,却被扔过来的衣服直接盖在头上。
“好歹把衣服借你睡了一晚上, 你用过就丢啊。”
一股气血冲上脑门,原本只有耳尖,在燎原之势下迅速蔓延脖颈。薛问香低头看了眼, 根本没法直视下面湿黏粘在一起的衣服,下意识掐起去尘诀,只打了个空指, 这才想起这是片没有灵气的死地。
不仅用不了灵气, 连乾坤袋也没法打开。
“抱歉。”
语气居然听起来怯生生的没有底气, 许藏玉拉下头上的衣服,看着他僵硬的背影越发觉得不对,“你怎么了?”
“这里哪里有水?”
许藏玉指了远处的一个方向, “那里有个干净的泉眼。”
等他说完,薛问香便急匆匆跑了,走路姿势居然也比平时拘谨不少。
“搞什么鬼?”
在荒地处找片干净的水源难如登天,寻到许藏玉说的拿出泉眼,也只有手指细的水流稀稀拉拉从石壁上落下,原本打算洗个澡的心思也歇了,认命地脱下裤子。
只看了眼,几乎要嫌弃地把裤子丢出去。
但落到这份境地,没有办法,不想以后都光着屁股蛋子只能洗干净再用。
薛问香将脏污的地方对准水流冲洗,时不时回头窥探有没有人靠近,像做贼似的小心。
洗干净后,薛问香又犯了难,灰蒙蒙的天没有阳光,根本晒不干,他总不能穿着这条湿裤子一边走一边滴水吧。
最后,实在没招,薛问香只能手动甩到半干,才把衣服穿上。
一番周折,简直累得像条死鱼。
薛问香迟迟归来,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回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但许藏玉还是注意到竹席上不小心被渗出的印子。
“你还把裤子也洗了?”
薛问香没好气道:“你难道一直不洗,那岂不是臭了?”
“我带了几套衣服够换了。”修炼者少生秽物,其实一个月不换也问题不大,只不过许藏玉有心理负担,才带了好几件便于换洗的里衣。
薛问香这才想起许藏玉背着的大包裹,起初并不理解,现在才知道多重要。
潮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并不舒服,又闷又黏,迟疑许久,他才不好意思开口:“能借我一条裤子吗?”
许藏玉很是大方,直接丢了一条,“你要不嫌弃是我以前我穿过的,就拿去。”
“只要是干的就行。”就算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也没关系。
他在心里默默补了句。
接过后,他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许藏玉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居然没穿过的衣服也有吗?
忍不住捧起来闻了下,就听许藏玉说:“抱歉,好像拿错了,那件是我刚换的,放在一块弄混了,我给你重新拿。”
“不用了。”
薛问香利索地脱了裤子,猝不及防的屁股蛋子闪瞎了眼许藏玉的眼。
他只能转过头当做没看见。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真有味道吗?
薛问香在闻什么?
等再转过去时,薛问香已经换好了衣服,那件潮湿的裤衩挂在坡上的矮树枝头随风飘摇。
这件裤子穿着哪里都好,就是短了一截,薛问香比量着许藏玉的身高,想想这个高度他从身后抱着人,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