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要梳妆了?
竹枝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
不过,在她拿出一件鹅黄色的罗裙要给她穿上时,沈畔烟却是摇了摇头,“这件不好看,换一件。”
竹枝茫然看她:“公主,这件衣裙是前两日绣娘才做的,您不是说过很好看”
怎么忽然就不好看了呢?
沈畔烟:“我不要这个,你重新替我挑算了,我自己来挑。”
沈畔烟下床,自己在衣柜挑选了半天,最后挑出了一件月白色的罗裙在身上比划,“竹枝,你帮我看看,我穿这件好看吗?”
竹枝:“公主,好”
她话还未完,沈畔烟忽然将这件衣裙放了回去,摇头,“算了,这件裙子太素了,我再重新挑一件。”
竹枝:“”
不过一会儿,沈畔烟又挑出了一件水绿色的长裙,“竹枝,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
竹枝:“好”
哪知,沈畔烟还是觉得不太行,“不行,这件裙子的绿色太深了,我再挑挑。”
竹枝:“”
公主这是怎么了?
竹枝看着沈畔烟在衣柜前挑挑捡捡,不是觉得这个颜色不好看,就是觉得这个花纹不好看,要么就是颜色太淡直到她快将整个衣柜都翻出来,才终于挑中了一件勉强和心意的裙子。
是一件烟粉色曳地襦裙,裙身瞧着素淡,但实际上却处处精巧,就连裙边都是用金线勾勒,行走间,如春日枝头俏然绽放的花朵。
沈畔烟往日极少涂抹胭脂水粉,今日却特地让竹枝给她上了妆,然后用了前些日子新买的口脂涂在唇间。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沈畔烟不安的绞紧了手帕。
铜镜里,少女面容精致,杏眸潋滟,原本苍白的面容因为上了脂粉而多了几分血色,不见憔悴,只是身体到底还是虚弱,瞧上去莫名有了弱柳扶风,楚楚动人的意味。
“竹枝,你说我这样,好看吗?”
“公主自是姿容无双。”竹枝夸赞,“奴婢还从未见过公主这样精心打扮过,公主,您是想要去见什么人吗?”
沈畔烟唇角抿出小小的梨涡,“秘密!”
竹枝捂唇笑,揶揄,“公主不用说奴婢也知道您要去见谁,是临霄吧!”
除了那个人,她就没见公主这样认真在意谁过。
沈畔烟窘迫低头,“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来。”
“好了,我要出去了,你帮我看看,我今日的装束有什么不对的吗?”沈畔烟站起身,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没有,公主本就是天生丽质,就算不装扮也很好看。”
“那就好。”沈畔烟眼眸弯弯,快步往房门走去。
只是,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她又忽然犹豫了。
她缓缓低下眼睫,她前些日子那样对临霄,他还会喜欢她吗?
竹枝走了过来,“公主,怎么了?”
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公主,您怎么忽然想着去见临霄了?”
“还,这般装扮”
沈畔烟唇瓣抿了抿,“竹枝,你说,我身上的蛊毒,是不是真的没办法解开了?”
竹枝忙不迭劝:“公主,您别多想,有陛下在,您不会死的。”
沈畔烟转过头看她,认真:“可是毒发的时候真的很痛苦,我怕我坚持不下去。”
她本就不是一个多能承受痛苦的人。
竹枝有些慌,“公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太医那边有药丸可以压制您的蛊毒,您可不要千万想不开!”
沈畔烟对她莞尔,“没什么,瞧你吓得,竹枝,别想那么多,我不会这样做的。”
竹枝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公主,您要相信陛下,相信整个太医院,您不会落得那个下场的”
沈畔烟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我真的不会那么做,竹枝,你别自己吓自己了,好了,你快放开我,我要去见临霄了。”
竹枝将她上下好一番打量,见她神色轻松,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这才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