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畔烟骤然回神,慌忙扶住他,大喊:“竹枝,青黛!!”
竹枝和青黛被这声音惊醒,忙披衣下床,匆匆而来。
“快,快叫人把他抬回房间。”
“竹枝,你去,带着我的腰牌去找林太医,一定要快!”
“是,公主。”
竹枝拿着伞,匆匆离去。
小院又是一阵人仰马翻,乱七八糟。
林太医匆匆而来,沈畔烟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赶紧让他替临霄诊治。
“怎么样,他如何了?”沈畔烟焦急询问。
林太医替临霄诊治的时候,竹枝也替她简单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
林太医收回手,“回公主,死不了。”
沈畔烟:“死不了?”
死不了是什么意思?
林太医斟酌着用词,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回回见他都是重伤,还越来越重。
他叹息,“公主,他的内伤加重了,心脉受损极其严重,现在是死不了,但离死也不远了。”
沈畔烟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眼神怔住。
怎么会这样?
她慌张抓住了他的胳膊,“林大人,你救救他,求你务必要救他”
林太医摇头,“公主,内伤还好说,能有药治,但心脉受损微臣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好好养着了,或许有一日,它自己就好了。”
心脉受损大多是因为情绪大起大伏严重导致的,想了想,林太医小声提醒,“公主,您若想他快点好起来,不如与他多说说话,这人高兴了,病说不定就好了呢,还有,他情绪切莫不能再大起大伏了,否则,心脉再次受损,真的就救不了了。”
沈畔烟骤然沉默下来,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臂。
原来是因为她吗,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所以他才会
沈畔烟低下眼,眼泪颤落,“我知道了,麻烦林大人了”
对于两人的事,林太医也猜到了一点,摇摇头,“都是微臣的分内之事。”
兜兜转转,一切又恢复到原点。
林太医写完了临霄的药方,又替她看了手伤,留下药膏走了。
竹枝替她重新处理手上的伤,白色的绷带一圈又一圈缠上去,叹气,“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是啊,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沈畔烟目光呆呆的,一眨不眨,泪水顺着腮畔落下。
手上的伤再疼,也不及她心口的疼痛。
密密麻麻,如刀割一般。
她闷声,“竹枝,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不该赶他走的。”
这样,他不会心脉受损,也不会自寻死路
竹枝摇头,“这件事不是您的错,也不是他的错。”
“只是公主您和他的身份注定了就是很难在一起的。”
“是啊,注定就是很难在一起的。”沈畔烟又落下泪来。
她到底该怎么办?
竹枝替她处理完手上的伤,见她满脸泪痕,劝慰,“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呢,公主,他不是只想留在您身边吗,那您就把他留在身边好了,只要他的身份不暴露,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危。”
“他是个聪明人,会懂得隐藏自己的。”
沈畔烟低下眼,“我知道的。”
只是这样,他就注定了永远藏在暗地里,永不见天日,看着她与旁人成婚一时,她竟然不知道哪个结局更好。
竹枝叹气,“公主,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或许您觉得不好,却是他毕生所求呢,感情的事情,算不清的。”
“您与他再这样下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沈畔烟抿紧唇瓣:“我知道了,谢谢你,竹枝。”
说完这事,竹枝看了看她手上缠着的绷带,“公主,要不要奴婢去宫中一趟,让宣太医给您配一些祛疤的药膏。”
公主手上那么深的伤口,恐怕是要留疤了。
宣太医是太医院最擅长祛疤的高手。
沈畔烟摇头,“不用了,宣太医不是林太医,宫中人人都与他有牵扯,万一这事被父皇知道,父皇问起,临霄就没办法隐藏了。”
“不过是一点疤,没事的。”
“是,那奴婢问问林太医,他应该也会一些的。”
“嗯。”
竹枝出去后,沈畔烟叫了青黛进来。
“青黛,你去临霄那边看着,若是人醒了,立刻来告诉我。”
她怕他醒来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是,公主。”
临霄第二日便醒了。
他醒来后便吐了血,又昏迷了,直到第三日,才彻底清醒过来。
知道他醒来的时候,沈畔烟便匆匆而去,推开了他的房门。
她一推开门,便见他撑着身体要下床,哪怕身形颤巍不稳,也固执的要下床,定是要去见她见这一幕,沈畔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