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新民想起件事:“那天李科他儿子送我回来,见过雁雁?”
刘银凤:“见过,怎么了?”
罗新民:“下午专门来打听咱雁雁,我给推了。”
又说:“小伙子条件不错,插队的时候靠推荐上的大学,现在在机械厂做工程师。”
刘银凤:“我看他也是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夫妻俩说着话,听到叫号停下来,一家四口跟随者服务员的引导坐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
店里的天花板很高,有巨大的水晶吊灯,立着四根金色雕花大柱子,连餐具都是银质的。
刘银凤就是想要这种金碧辉煌的体验,摸着暗红色的方形餐巾,说:“看看,多气派啊。”
罗新民:“我现在涨工资了,一年两三趟咱们还是来得起的。”
刘银凤咂舌:“那也吃不消,两个人也得吃十块钱。”
不是,怎么就两个人了,罗鸿提出质疑:“我以为这个咱们里面有我跟罗雁。”
罗雁嫌弃哥哥没眼色,笑嘻嘻:“当然不带我们了。”
老夫老妻的,被儿女这么一调侃,刘银凤都有点不好意思:“点菜点菜。”
老莫就这么几道招牌菜,罗鸿全点上了。
等菜的间隙,罗雁问他:“你事办得怎么样?”
说的是让他去跟周维方打赌的事。
罗鸿双手抱臂:“您是哪位领导?”
罗雁只好谄媚地给他捶捶肩:“您是领导,您说了算。”
罗鸿的肩都快被捶脱臼,说:“妥了。”
罗雁假惺惺地夸奖:“就知道我哥厉害,什么事都搞得定。”
拉倒吧,罗鸿:“我看你在心里偷骂我。”
罗雁确实骂了,但理直气壮:“你少冤枉人。”
兄妹俩眼看又要打,刘银凤赶紧拦:“人家这锅碗瓢盆可贵得很。”
说到这个,罗鸿:“好像说叉子丢得太多,以后不用银的了。”
刘银凤把玩着餐具:“可惜,多好看啊这些。”
罗新民:“这我可就买不起了。”
刘银凤:“买这玩意,放家里等贼偷呢。”
又好奇:“你说这得多少钱买?”
一家四口研究完刀叉又研究高脚杯,嘀嘀咕咕个没完,饭也没少吃。
刘银凤吃得撑了,等儿子结账的时候说:“我跟你爸溜达着回去,你跟哥哥骑车。”
罗雁应声好,等哥哥出来跟他说,罗鸿把找零的钱给妹妹:“那你得跟我去趟侨生家。”
说到何侨生,罗雁就想到东东:“路过百货大楼我得给东东买糖,上回说好的。”
妹妹从来不说哄孩子的话,罗鸿难得反省:“我以前真是没少敷衍你。”
他说到没做到的事情可多了,罗雁都数不过来,她印象最深的:“有一次你跟周维方骗我是玩捉迷藏,结果趁我数数的时候跑了,我睁开眼就剩张小纸条,拢共五个字就有三个错别字。”
罗鸿:“有这么多吗?”
罗雁铿锵有力:“有,亏你俩还是三年级。”
那阵子学校已经不怎么上课,罗鸿大半天时间都在外面晃荡。他对自己的文化水平没有辩驳的地方,却下意识替发小说一句:“三方现在还行。”
这倒是,书上也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罗雁:“是好很多了。”
罗鸿又唱反调:“也一般吧。”
他倒不是想抹黑发小,是想到自己也没必要帮他在妹妹面前塑造好形象,但在友情这一关上过不去,迅速改口:“其实还行。”
罗雁批评:“你这人怎么前后矛盾的。”
罗鸿心想那是因为你不懂我的纠结,冷笑道:“走快点。”
罗雁小跑跟在哥哥后面,骑上车也落后几步。
大晚上的,罗鸿没敢离她太远,但两个轮子的交通工具就是快,兄妹俩居然追上走出一段的父母。
就这,刘银凤还嫌他们快:“慢点你俩。”
罗鸿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路过,罗雁跟爸妈说了句“我们要去串门”,哼哧哼哧地追上哥哥:“我骑不动了!”
罗鸿慢下来:“你围巾拉得太高,肯定喘不过气。”
罗雁:“都跟你似的,一路上得吃下去多少沙子。”
罗鸿:“哪有这么夸张。”
他在京市长大,这种天气已经习以为常。
罗雁也习惯了,但觉得人没有必要自找沙子吃:“你皮糙肉厚呗。”
罗鸿不觉得是贬义:“这才是爷们。”
罗雁:“嗯嗯嗯,就你最爷们。”
忽的夹着嗓子:“哥哥~有个事非您莫属。”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罗鸿无奈:“什么事?”
罗雁:“我想买话剧的票给妈,你认识谁倒腾这个吗?”
她自己肯定是没时间去排队的,请周修和帮忙买,到时候钱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