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
罗雁捂着嘴偷笑,忽然觉得答案也不是很重要。
不过刘银凤已经有一套说辞了,她道:“我就看中你爸有工作,有地方住。”
她跟随家里人逃荒,一路颠沛流离,抓住救命稻草不撒手,实在没想这么多。
罗雁心想好像也不是自己预想的那种答案,扭过头:“爸,您呢。”
罗新民摸着茶缸:“你爸年轻的时候条件差,能讨着媳妇不错了。”
罗雁:“那按你们的意思,结婚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女儿到底是大了,不能像小时候用“长大就知道”来敷衍。
刘银凤:“我就记得结婚的时候,你公公说家里没什么陪嫁,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一切从简就行。最后我还是盖着红盖头嫁人的。”
人嘛,真心换真心,情啊爱啊的东西她搞不懂。
罗雁更听不明白:“红盖头很贵吗?”
刘银凤:“意思是该有的都有,一样没差。”
家家吃不饱饭,很多事情能省则省,谁都可以理解的,但结婚是人生大事,有人愿意花心思总是好的。
罗雁好像懂了:“那如果还不到结婚的时候,怎么看?”
刘银凤:“你还能不知道自己高不高兴?”
罗雁踌躇着:“我今天好像是不太高兴。”
女儿跟谁出门,做父母的都知道。
刘银凤:“哪儿不高兴?”
罗雁讲完在餐馆的事情,说:“我们俩的性格好像差不多,以后多受欺负啊。”
斯文孩子有斯文孩子在社会上的弱势,刘银凤心里也希望女儿找个事事能替她出头的:“那就不找他。”
罗雁:“但我又觉得他不讨人厌。”
刘银凤:“那下次要是再找你出去玩,你去吗?”
罗雁今天不单是走得累,跟王同光说话好像也总得绞尽脑汁,唯恐一句掉在地上都不礼貌。
她道:“不想去。”
刘银凤拍拍女儿的手臂:“那不成了,我做饭去。”
罗雁顺势趴在桌子上,跟她爸嘀咕:“您说我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人?”
罗新民:“什么样都行,我跟你妈就盼着你一辈子好好的。”
嫁与什么王侯将相都不稀罕。
罗雁:“就没有那种比较明确的标准吗?”
标准?讲的就是孩子话。
罗新民:“没有标准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哄孩子的话,罗雁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到厨房去告状:“我爸又在吃瓜子。”
刘银凤拎着锅铲探出头:“说不听了你还。”
罗新民:“我这一天天在家都快发霉了。”
他从前身体不便都不耽误全勤,现在恢复得不错,在家更是坐不住。
人家都想着法跑病假,给他机会他还把握不住。
刘银凤:“明天去复查,看看医生怎么说。”
罗新民挺起腰板:“肯定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