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才半个月的功夫,双方关系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杨老师,刚那个就是孟莺莺的爱人啊?”
“我瞧着他长得好高啊,而且还挺好看。”
“我也发现了,那黑色大衣在他身上穿着,比现在电视上的那个蓬勃还好看。”
蓬勃是现在电视上最流行的一位男演员,很受欢迎。
胡红英的眼睛在冒星星,“我觉得孟莺莺的对象比蓬勃还好看。”
当时祁东悍和杨洁说话的时候,她们好像看到了一眼,被对方察觉了,接着就转头离开了。
胡红英这话,被别的女同志嗤了一声,“光好看有什么用呢,你说咱们跳舞的这行,什么不花钱?衣服,帽子,口红,眉粉,雪花膏。更别说,要是平日里面偶尔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这些也要钱。”
“孟莺莺那对象就算是长得好看,等孟莺莺将来年纪大了,从歌舞团和文工团退役了,那个男人能不能把她养的很好?”
这话一落,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要是如果我未来爱人的长相,真能如同孟莺莺爱人那样喜人,我养他也不是不行啊。”
说这话的是韩明冰。
韩明冰这话一落,就被人鄙视了,“明冰,你可别学孟莺莺,不然将来有你哭的。”
韩明冰没说话,她问杨洁,“杨老师,孟莺莺对象很穷吗?”
这让杨洁怎么回答?
她摇摇头,“不知道穷不穷,我只知道她对象是个团长。”
得了。
这下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再也没人说孟莺莺不该这么早结婚了。
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如果我对象这么年轻就是团长了,我也要提前结婚。”
祁东悍还不知道他来了一场,便成了首都歌舞团女同志们的讨论对象,不过知道了也无所谓。
他这人向来不在乎外人的目光。
他没见到孟莺莺倒是也不着急,而是沿着首都歌舞团附近转了转。
先把这里熟悉以后,在做进一步打算,这才是祁东悍向来的习惯。
首都歌舞团处在西直门大街,位置极为便利,以至于祁东悍没刚走两步,就瞧着了路上穿着棉猴,骑着自行车的行人。
到了十一月份,合作社门口立着一个油漆桶,有个头戴包布的老太太在卖烤红薯,歪瓜裂枣的红薯不要票,一分钱一个。
如同拳头一样大的红薯,被烤到蜜里流油,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祁东悍过去看了看确定了位置,不过倒是没买,现在买太早了,等莺莺回到歌舞团怕是都冷了。
他和老太太商量了一番,最后花了一分钱给了定金,六点钟来取一个烤红薯。
接着往左边走了走,左转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老莫餐厅,也是整个首都最为时髦的餐厅。
是一栋正宗的两层苏式楼,门口立着四根镀金雕花大柱子,往前走两步的旋转门包着皮革,推起来哐啷一声,极为扎眼。
门口站着的门童穿藏着蓝呢大衣,立领上别红星帽徽,他身后的厅里水晶大吊灯很是亮堂。
这里面菜单上最便宜的红菜汤也要一块二,这是普通人半月肉票钱。
祁东悍站在门口记下了位置,旋即这才离开。
老莫餐厅旁边是一家浴池,也是隔壁的职工澡堂,在门口挂着厚棉被门帘,柜台门口的女同志在卖肥皂票,五分钱一块。
祁东悍问清楚了浴池的开门时间,这才不紧不慢的离开了附近。
他也没去招待所,就是四处转一转,到了五点半的时候,他便去了门口守着了。
一遍遍的看着来往的公汽。
□□宣传放映室。
孟莺莺从头到尾把杜鹃山给看了一遍,几乎是聚精会神的,整整四十多分钟,没有一秒钟的走神。
对于孟莺莺来说,她深知这种胶片就是宝藏,而且还是限时宝藏。如果这次没有抓住机会,以后想再次看到的概率为零。
更别说,当胶片被时间和环境侵蚀以后,更是难以保存。
“看完了?”
见她眨巴着眼睛,吴雁舟便问了一句。
孟莺莺点头,伸着一个懒腰,“看完了,走了,老师,我们回去练习。”
说完这话后,她冲着郑干事道谢,“这次麻烦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