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会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伤口感染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口口声声那般担忧他的银月却并没有对他的伤口再做过任何的处理,这和他嘴上的担忧又截然不同。
手上的伤是林涵自己造成的,那脚踝上的,却是银月自己动的手。
他以目光为刀刃,轻而易举且荒诞地将那小块血肉从林涵的脚踝上吞噬掉。
像怪物。
强大且不可抵抗的怪物。
他蛊惑人心,他别有用心。
林涵艰难地动了下,将受伤的脚露了出来,和手腕上的伤不同,那个小小的绷带系成的蝴蝶结似乎彰显着当时银月的好心情,连带着包扎都多了几分用心。
林涵这时候已经想不起来当时伤口的模样了,只记得伤口处是整块凹陷的。
绷带上泅着片褐色的血迹,他小心地触碰了下,果然有着微微下陷的弧度。
林涵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像是事情符合他的想象而莫名其妙地安心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样也不太对,正常人谁会刻意触摸自己并没有愈合的伤口,但很显然,在银月身边度过的这段时间将他也逼得有些精神不正常。
身体的不适感加重,在自己察觉到以后便会愈加明显,伤口感染引起的一系列症状让他裸露在外的手和脚突兀地发热,迟迟没收回来也不再觉得冷。
分明他醒来还没几分钟。
林涵用力睁了睁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点,然后慢慢吞吞地要将手和脚重新缩回毯子中。
没事区区三天而已,这样的伤要不了他的性命,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休养生息,尽可能地恢复最大的精力去应对随时都可能出现的银月。
再休息一会儿。
再睡一会儿。
趁着银月不在,安心地再
林涵的念头戛然而止,目光直勾勾地盯在绿皮柜和门中间那个黑暗的角落里,他在那稍稍靠外的地方看到了一双鞋子,目光上移,艰难地在那片模糊的黑暗中辨认出一个人影来。
银月。
窗外大雪,天色本不亮,屋里没有灯,林涵并不曾注意那片角落,他也不知道银月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那个角落里的,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多久。
林涵从没有这么清醒过。
先前的昏昏沉沉和头脑发热在此刻如同被一桶冰水当头淋下,几乎冻到骨子里的紧张和寒意。
他想要说句你怎么在那里抑或是你在那做什么之类的话来缓解此刻难以言说的气氛,却嗫嚅着嘴唇根本吐不出一个字。
越是了解银月,就越是没办法在他面前镇定自若,任何人在他面前似乎都只能慑于他的压迫感,成为战战兢兢的被掌控者。
银月越走越近,再林涵的视野中逐渐清晰逐渐放大,然后蹲在了他的面前。
他比林涵高大,往他面前一蹲,几乎将林涵完全笼罩在阴影中,
分明在林涵醒来之前,他们还刚达成无言的默契,却不知怎的,只是睡了一觉,一切就变了。
这样昏暗的环境,银月背着光,林涵连他的脸都看不清,只能隐约从他那暗沉沉的眸子中窥见点凛冽的寒光。
银月变得很危险,危险在林涵似乎已经失去了某种让他能得到银月的庇佑而活下来的独特性,而他们那种默契,也已经成为了林涵单方面的默契。
银月不会再遵守。
天色似乎更暗了,林涵沉默着抬头看银月,没有闪躲,似乎这样能维持一下他作为一个玩家最后的体面。
对他而言,这个游戏在某些方面做得非常成功,但在玩家的游戏体验上,他表示并不是很愉快,
但并没有时间给他胡思乱想,林涵只是一个恍惚,银月便先有了动作。
他将林涵身上裹的毯子掀开了一侧,伸手进去探进了林涵的衣服下摆,温热的手指搭在了他的皮肤上。
因为震惊,林涵没有阻拦,也没有反抗哪怕一点。
肯定有哪里不一样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银月是会说似是而非的话,各种暧昧不清的语言,但他的确不曾这样对林涵动手动脚。
甚至林涵有那样一种感觉,银月并不喜欢触碰到他,大多数情况下,银月都只是口嗨而已。
所以这时候,林涵觉得不对劲,更觉得危险,但他想逃,却根本逃不开一点。
银月抓着他的位置比较尴尬,胸口之下,腰部上方,能摸到肋骨凸起的地方,这也是个相当脆弱的地方,稍稍用力就会疼。
林涵此刻就很疼。
银月的手劲很大,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像是在恶意用力,林涵皱着眉头试图推开他,却毫无效果,正要开口,银月先说话了。
热的。
毫无头绪的话,林涵此刻连探索的心思都没有,他痛得嘴唇都在打哆嗦,再让人下去,能让银月直接将他肋骨捏断。
林涵:什么热的?你先放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