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条!”
“管不住下半身就是管不住,别整天拿艺术追求说事。”
“艺术又不是乱搞,看见一个漂亮的人脑子里只有做做做,和乱发青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林简超大声,冲着齐建海的耳朵,噼里啪啦,将会议室炸了个人仰马翻。
齐建海哪里想到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成这副模样,气得浑身哆嗦,手扶着桌子,捂着胸口剧烈起伏。
林简抱胸,阴阳怪气。
“新电影扑街的时候怎么不见齐大导演这么脆弱。”
这一句话杀伤力堪比核弹爆炸,差点把齐建海气得背过气。
他最新的电影是一部谍战片,大制作商业片,暑假档上映。
可惜票房惨淡,为此还有人嘲笑他要晚节不保。
“林简!”杨杰忠脸都气得发白了,“闭嘴!”
林简牛气哄哄地站着,那气势像一柱冲天的炮,手指一抬,指向后面的杨杰忠。
“你才要闭嘴!”
他龇牙咧嘴的,那副凶巴巴的模样,像小钢炮一样,哗啦得将两人又吓住。
“什么狗屁大经纪人,不过就是靠着拉皮条上位的走狗,你这种人放在新中国解放之初,是要被拉上街,被扔菜叶子的。”
“说你走狗都是便宜你了,臭虫!”
“天天营销一些资本家的丑孩子,难看!”
“娱乐圈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人才烂掉的!”
林简的嘴巴像是开了火的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往外冒着枪/子/弹,拿出了在厕所怼人的十足功力。
骂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硬生生地让杨杰忠和齐建海插不上话,脸色铁青,分外憋屈地被骂得狗血淋头。
哪里还有一点大导演和著名经纪人的威风。
“反了天了!”
砰的一声,秦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齐淮知,这就是你找的人?”
“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绝对不会同意,你最好趁早分手,否则你别想再用家里的资源。”
秦青下了狠心。
可惜这个威胁的力度在齐淮知眼里,等于负数。
“是吗?”他站起来,斯条慢理地整理了衣袖,“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秦青不可置信,“你这是要为了一个男人,和我们作对,将你所有的努力葬送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背影,齐淮知干脆利落地迈开腿,朝门外走去。
“淮知!”
秦青声音尖利。
齐淮知手搭上扶手,打开门。
走廊的光很亮,倾泻进来,呼啦地冲散了会议室控制间里沉闷的灰尘气味。
他垂眼,看向地上老旧的地毯。
边角很旧,翘了边,上面的颜色都褪去了。
齐淮知曾经想过无数次和家庭决裂的情况,自然也会茫然。
害怕从那之后在世界上真的孑然一身。
但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竟然从未有过的平静。
甚至是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地去迎接他的新生活。
原来他的身边也会有一个人不管不顾地爱着他。
哪怕害怕到小脸通白,哪怕猜到了是一个局。
林简还是会嗷呜一声,像一只刚刚长大了一点的猫崽子,将他护在身后。
为他出头。
秦青还在后面谩骂着,声音凄厉。
齐淮知觉得刺耳,反手甩上门。
走得毫不留情。
门撞上门框的回响声音很大。
秦青的心竟然也跟着开始剧烈地鼓动,追出去的动作一晃。
十分不安地捂住心口。
她撑在桌边,突然有一种无缘无故的恐慌,右眼皮疯狂地跳动。
会议室里林简总算骂累了,停下来喘了口气。
齐建海似乎被他刺激得不轻。
呼哧呼哧地喘不上气,吓得杨杰忠赶紧蹲在他旁边,给他找水喝。
两个人都没空顾上“罪魁祸首”。
林简骂过了瘾,冷静下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等等!
他一个人,
好像打不过他们两个诶。
虽然齐建海老了不中用,但是也算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