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淮烦躁:“……说了别喝,咳不死你。”
瞿荣见缝插针:“牧哥,其实他还没喝呢。”
祝璟不置可否。
牧元淮:“有你什么事。”
瞿荣微笑:“喳,那皇上您请便,小的退下了。”
麻烦……
触及祝璟苍白的脸色,牧元淮啧了声,指尖在桌面扣了两下,偏头:“去休息室。”
虽然他语气暴躁了些,但这举动明显是和好的意思。
不出祝璟所料,接下来的五分钟,被冷落两天的他从某人手中得到了一杯冒着气的热牛奶,虽然过程中夹杂着一连串的“亲切问候”。
玻璃杯重重搁在茶几上,乳白温热的液体顺着杯口摇晃几圈。
牧元淮递完热牛奶,心里怎么都不得劲,坐在凳子上胡乱刷着手机。
他今天穿了一件绿色的破洞t恤,身后带白色印花,换个人就是土味精神小伙,穿他身上却张扬显眼,好看极了。
t恤领口被斜剪了一刀,完整露出牧元淮左侧凸起的锁骨,另一块毛边破洞在腰间,像是利爪扯破衣料留下的痕迹。
“咚。”
一声清脆响声,冒着热气的牛奶杯被祝璟不轻不重搁到了桌子上。
牧元淮微微阖眼,正要找茬,却听见祝璟缓缓问:“哥哥怎么那么多破衣服?”
破衣服?这是他在网上半天才挑中的,有没有审美。
牧元淮手指捏住衣料摩挲两下:“拧什么眉,逼你穿了?”
“我没那个意思。”
“今晚特地来找打?”
又喝酒又攻击他的审美。
牧元淮不要脸地想:要不是他脾气好,早把祝璟轰出去了。
说完,他兴致缺缺地锁上手机,指腹顶着屏幕,当成指尖陀螺一样转动。
片刻,牧元淮伸手去够桌上未开封的矿泉水喝,腰部的破洞随着他的大动作而变形,若隐若现露出一片白净的线条。
祝璟凝视了几秒才别开眼:“我是想问,哥还要晾我多久,别生气了。”
牧元淮嗓音凉薄:“我没生气。”
“可你不回我消息。”
“没看见。”
“不信。”
“……”牧元淮不耐烦地蹙眉,“面对面有什么好发的。”
祝璟给他发消息那会儿,牧元淮正躺家里沙发上打游戏。
某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特地绕远踱步到他跟前,将啃剩下的苹果核扔到沙发的垃圾桶。
与此同时,牧元淮手机传来震动,显示祝璟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已经不能用多此一举来形容了,简直是闲得慌。
所以他没回。
至于祝璟说的生气……牧元淮大概是在生自己的闷气。
“不是说没看见么。”祝璟来了一句。
牧元淮喉咙噎了一下,心知肚明的事,小鬼还质问上了。
“不回咋了?你不挺牛么?我——”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响起,硬生生截断了牧元淮的话。
他皱眉瞥了眼屏幕,又是本地的陌生号码。
自从上次连挂两通祝璟班主任的电话后,现在看到这种本地陌生来电,牧元淮的手指都会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他摁下接听。
“通了通了……喂?您好您好,冒昧打扰了,请问您是牧兴文先生的儿子吗?”
牧兴文?
牧元淮握着手机一怔,脑子里七七八八的东西瞬间散了大半,他抬头撞上祝璟的视线。
空气凝固了几秒,显然两人都想到了前段时间那场车祸。
半晌,牧元淮垂眸再次确认来电显示,声音沉了些:“你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乱的电流音,紧接着响起窸窣的说话声。
“——对对对,联系上了,那我先跟他说……喂?牧先生您还在听吗?”
牧元淮敷衍地“嗯”了一声。
然后余光瞥见祝璟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没好气地冲对方挥了挥拳头,示意对方把眼睛收回去。
“好的好的,牧先生,我们是玺悦湾二期的物业。”
电话那头声音有点小心翼翼:“我们这儿有套您父亲名下的别墅,长期空置,前段时间不是台风嘛,阳台玻璃松动脱落,差点砸伤其他业主,对方已经报警了……”
牧元淮蹙眉:“什么?”
物业人员吞咽了一声:“是这样,我们本来想联系您父亲,但一直联系不上,后来从民警那边得知……那个……您节哀。”
“总而言之……现在别墅二楼存在安全隐患,可能需要您抽空来处理一下……”
那物业分了好几口气讲完一段话。
牧元淮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玺悦湾这个别墅区他知道,去年广告推得很开。
但他们说牧兴文是业主就有些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