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豆的家很干净,院子里一片落叶都没有,屋子里虽然因为年份缘故有些老旧,但屋子里也是一尘不染,东西摆放规整,里屋正中央还供着二老的灵台。
招待二人坐下,王青拿出茶壶倒了两杯茶给她们,接着便站在一旁,双目一眨一眨地看着她们。那双眸子中透出的意思像是在向她们询问似的。
“姐!我好想你!”王豆从进了屋子就围在王青身边,伸手抽泣着想去碰她,但碰到的只是空气,“姐……”
江写和谷筝虽知道王豆的存在,但也只能装作没看到。从进屋开始,江写得目光便落在王青身上,她自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双耳又失聪,这让交流都成了问题。
仔细一看,这王青生得貌美,秀丽之极,虽生在贫苦人家,却肌肤胜雪异常白嫩。虽交流成碍,可那一双眼却像极了牙牙学语的幼童,灵动黝黑,仿佛会说话似的。
“别哭了!吵死了!”
在王豆哭哭啼啼不知道多久之后,谷筝忍不住了,杯子往桌上一放,拿出纸和笔写了几个字。
【扶贫助人,改日再来】
王青看着纸上的字迹,舒展笑颜,点了点头,她用眼神示意谷筝,似乎是想要用那根笔。
谷筝对上王青满带笑意的视线,手微微一顿,把笔递了过去。
片刻过后,纸上多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
“多谢仙长”
江写见这王青生活不便,无论是衣裳还是家中物品都十分破旧,她想了想,本想留点银币,结果却被谷筝先一步。她嘴上叨叨着不耐烦,却仍旧摸出几枚银币来放到桌上,
虽然不多,但也够寻常人家用上两个月。江写也跟着送上几枚银币,她虽比不得谷筝富裕,可看到这些穷苦可怜人,总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看到桌上数枚银币,王青先是停顿,随即俯身致谢,她目光落在江写身上停留了片刻,忽而神色一变,走到江写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
江写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到,只不过还没等她再说什么,王青便转身回里屋,过了一会儿,拿着个竹筐小跑了出来。
她用眼神示意江写里面的东西,接着往她怀里塞,“嗯嗯……”
篮子里装的是满满一筐子的烧饼,江写愣了愣,下意识想推脱,但看到王青那真诚的眼神时,还是收下了,“多谢姑”
她话还未说完,与谷筝二人听到院外传来的锣鼓声皆是一怔。四目相对之际,那喧闹声逐渐逼近。
“今日有人娶亲?”谷筝下意识嘟囔了一声,随即意识到什么,有些纳闷地看了江写一眼。
江写朝着院内方向望去,从那虚掩着的门缝处可以看到一抹抹大红映入眼帘。锣鼓喧嚣,唢呐吹奏者喜乐,直至王家院门外,一声锣鼓喧天。
“落轿!”
随着高喊声落下,院门被人一把推开。紧接着走进四五个人,为首的是个身穿大红喜袍的年轻男子,此人相貌英俊,气质儒雅,在看到江写与谷筝二人时,四下瞧了瞧,待目光落在王青身上时,这才露出笑意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王青面前,“青青,为夫来晚了。”
两人面面相觑,且不说娶亲与否,哪里有新娘不穿喜服便要嫁人的?而且看这状况,此人身后带着三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各个凶神恶煞,哪里有娶亲的模样。江写便下意识将王青挡在身后。
见此状,钱青云身侧的媒婆走上前来劝说:“王家姑娘,如今你孤身一人,钱公子八抬大轿迎你过门,这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大福气!”说着,那媒婆似乎意识到什么,笑着拍了下脑门儿,“瞧我这记性!王家姑娘双耳失聪,我怎就给忘了?”
“二位仙长见笑了,我这老太婆也是老了,不中用了啊!”
媒婆喜笑颜开,上前扯了扯王青衣袖,“走啊,王家姑娘!”在她看来,这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又患失聪的王青能嫁去钱家当媳妇。无疑是祖上烧了高香,做梦都要乐醒的美事。
可这王青几个月前从深山中归来,不仅人聋了,这连带着话也不会说,终日里显得还有些痴痴傻傻。
她曾来过王家几次下聘礼,可每每面对王青,这人总是什么都听不明白,也看不明白的模样。
索性就干脆叫钱家来拉人算了。
王青被媒婆生拉硬拽,似乎她也意识到如今是何情形。神情焦急不安。
“放开我姐!”
只听身侧一声尖啸,江写在王豆将要冲来之际,将那媒婆的手死死捏住。此时她已然有几分愠怒,“依我所见,她似乎并不愿,你们这是要强取豪夺了么?”
那媒婆心中似乎并无“强娶”的意识,她只想嫁入钱家,是这村子中无数妙龄女子向往之事。王青不过有几分姿色在身上,能叫钱青云八抬大轿娶过门,已是闻所未闻。怎会不愿呢?
可见着媒婆心中所想,众人心知肚明。谷筝虽未上前阻拦,可手已放在剑鞘上,忍不住冷笑一声:“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