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生意,不管是卖的人还是买的人都心情颇好。兰娘喜笑颜开把夫妇二人送出了门,出门还道:“娘子有空再来。”
看着人走远,一直跟在兰娘人身后的年轻女子开口:“二东家真厉害,今日这公子,看着衣着质朴,没想到居然舍得为娘子花这么多钱。”
兰娘敛起笑脸:“这男子看着再光鲜,身家再厚。不疼爱娘子,都是白废话。往后,你眼睛也要尖利些。要是挑到像方才这位娘子这样的夫君,你就得关起门独自乐了。”
成衣铺里闲话时,外头忠平赶着装满衣裙的马车先回宅院。而夫妇二人就继续在街上闲逛着。
穿梭着这往来商贸最繁华的苏州城,冯十一自是控不住买买买的冲动。
“夫君,这瞧着不错。”
“夫君,这什么?我怎从未见过。”
“夫君,这小花定然喜欢。”
没一会,郁明的手上又挂满了包裹。好在忠平及时赶回来,把包裹装上了车,才没有打断冯十一的好兴致。
接连
两日,无人来扰,冯十一兴致盎然带着夫君逛遍了坊市,同时也花了大把的银子。
当夜,在她夫君沐浴时,冯十一打开了由她保管的钱匣。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冯十一才发觉这两日她花了很多银子。
银子少了,虽然是她花的,但冯十一不免还是心疼。心疼之下,冯十一想起了这两日都安安静静没来扰她的人。同时,她想起了小云突然出现在竹溪镇时她立下的誓:
有朝一日她要掘了他的金子。
恰好,在这苏州他就藏了金子,准确而言他在每一道的首府都藏了金子。藏金子的地点还是她给他出的主意,作为以防万一的后路。
摸着空了一半的钱匣,再想到那些金子,冯十一难得都有些兴奋。
只不过,眼下她还得把她夫君应付过去。冯十一掏出了随身备着的迷药。
这迷药是在准备来苏州的前一夜她让老赵配的。她来这一趟,免不了要夜里出行。但她不能让他知道。
冯十一自己服迷药不眨眼,对于给他下迷药却再三控制药量。即使老赵和她再三保证不会伤身。
夜深人静,修长的身影躺在床榻上呼吸绵长,冯十一蹑手蹑脚推开门上了屋檐。
一路飞檐走壁,冯十一出了城。
离开灯火通明的城池,城外夜色浓黑,冯十一穿行在夜色中很快到了一处密林。密林后矗立着一间大宅,宅门下挂着两个白灯笼,灯笼里头烛光微弱,照着宅门的漆黑大匾上的两个大字:义庄。
冯十一绕到义庄后面,扫视一圈,开始数数。由右至左数到第十三颗大树时,她点步过去。绕了那树的树干走了一圈,果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记。
照着标记冯十一原地蹲下,然后从后腰掏出了一物。那是一个铁铲,她出门时从韩伯的杂物房里顺来的。
掘地这种事冯十一也不是头一回干。很快,铁铲就敲到了硬物。听到清脆声,冯十一眼眸一亮,与此同时她手下动作又加快了三分。没一会,大树旁多了一个土洞,洞里躺着一个漆黑的匣子,匣子甚至都没上锁。
抚开匣子上头的土,冯十一打开匣子,匣子里面赫然摆着整整齐齐的金元宝。
看着金元宝,冯十一咧嘴一笑,随即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铺在地上,然后手速极快,一个抓一个,把匣子里的金元宝都挪到布上。
冯十一干的起劲,殊不知不远处的树杈上,两双眼睛正灼灼盯着她。
“这是咱遇到的第几回了?”
“第三回了吧。”
“这回主子又做什么惹到她了。”
“谁知道呢?主子让我们来盯着,显然就知道有这一遭,明日把金子再补上吧。”
“费这心思,还不如把金子送去呢?”
“主子说,这叫情趣!”
“情趣?”
郁明这一觉睡得极沉,也睡得极好。他睁眼转头,就看到一张灿烂的笑颜。
他娘子虽平日里都笑吟吟的,但极少笑得这么展颜,郁明看着也不由露出了笑意。
“娘子今日心情很好?”
冯十一心情当然好,她昨夜可是把那一匣子的金元宝一个不留都给搬空了。只要想到那黑心狐狸发现时脸色会有多难看,她就不由想笑。
如今箱笼里有一堆金元宝压箱底,冯十一难掩豪气。
“夫君,今晚我们带忠平和韩伯他们出去用膳吧。去这苏州城最大的酒楼。”
郁明笑眯眯的,摸了摸娘子的脑袋。
“娘子,今夜不行,今夜我想带你见两个人。”
冯十一:“什么人?”
郁明:“我的舅舅和舅母。”
冯十一这才知道她夫君还有舅舅和舅母,不仅有,而且他们就在这苏州城内。
冯十一当初选他做夫君,除了看中他的脸还有教书先生的身份,更看中了他双亲早逝。这样她和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