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触起来是不一样的感觉,抹了润肤露,有一些发黏。
程巷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开始对付陶天然睡衣胸前的纽扣,将头埋进去,原来润肤露的味道有一些苦,尝起来一点儿也不是白桃味。
陶天然单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坐在床畔,带着程巷也单腿跪上她的床沿。
程巷很急,像一只贪食的小兽。
陶天然偏头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连带着自己连绵起伏的呼吸也埋进去,发丝搭在脸侧。程巷的双膝在她双腿两侧,双手与她十指交扣,带着她纤细的手腕抵在床头。
然后。
程巷停了下来,望着她。
陶天然略一转头,透过自己的发丝缝隙去看程巷。陶天然的睡衣前襟散着,程巷则没了卫衣。
陶天然的手指探过去,勾着那棉质的肩带。
程巷阖上眼。
陶天然陷落在枕头里,将脸转正,仰望着程巷每一丝细微的反应。程巷不自觉抬高下巴,抿着下唇。
陶天然的动作继续,眼神却只克制的停留在程巷颤动的睫毛上。
明明告诉自己慢慢来的。
明明刚刚只是想抱一抱程巷。
可是程巷莹白小巧的耳廓就在她唇侧。
陶天然盯着程巷愈来愈颤的睫,程巷的下巴往下压,似在抵住自己几欲出声的喉咙。在陶天然的纤指即将归于它们先前最熟悉的所在时,程巷忽地攥住她细瘦的腕子。
“等等。”程巷说:“等等等等。”
她张开眼,眼底水沁沁的,咬一咬下唇说:“我不是不愿意啊,我肯定不是不愿意。”
“就是,我觉得吧。”她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应该是攻啊。”
陶天然往枕头里一偏头,无声的笑了。
她坐起来,整个人散了力气似的,慵懒一拍程巷的脊背。程巷从她身上垮下来,她眼皮懒懒垂着,开始慢条斯理系自己睡衣的扣子。
程巷压着自己的一条腿坐在一旁,又咬一咬下唇问:“那,怎么办啊?”
陶天然停下系扣子的手,流转的眼波望向她:“你问我?”
是从未示于她人的慵妩媚态。
程巷抿着唇,握一握她细瘦的腕子,将她的手撇开来,自己的指尖摩挲着她胸前睡衣的玳瑁扣子,低声问:“要用那个吗?”
“嗯?”
“就是,你衣柜里那个。”
陶天然克制的说:“可以不用。”虽然她准备了。
“噢。”程巷声音低低的,全程未抬起眼皮:“那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陶天然的脊骨烫了起来。
说不上为什么,程巷这样的一句话,令她脊骨发烫。
她静静坐着,垂眸望着程巷细幼的指尖,贴在她的睡衣扣子上缓慢摩挲。这一刻被拉得很长,可她并不急切,好像有什么在这气氛里缓慢滋长。
陶天然感受着自己的反应,程巷的指尖却是一顿。
陶天然抬眸,见程巷的一张脸皱起来,快哭了。
陶天然愣了。
她抬手,摸一摸程巷的脸:“你不会,也不至于哭啊……”
“不是。”程巷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是真的快哭了:“陶天然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啊?我肚子突然好疼!”
事实证明,怀石料理是不能打包的。
程巷灵魂出窍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心里连“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灵魂三问都没有了,就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诚然她用最后的理智穿好了衣服,去使用了楼下的客卫。
但是在陶天然询问她要不要送她来医院时,她目如死灰的说:“还是叫120吧。或者,直接叫火葬场的车也行。”
陶天然还是开车送她来了医院,她全程裹着大大的衬衫外套,双臂抱着自己身子蜷缩在副驾上,目光虚无的望着窗外。
现在挂上水了,她的肠胃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反应了。
但,当陶天然办完了所有手续、走回她病床边的时候,她把脸埋在病床枕头里:“你先走吧,我叫子荞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