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感觉。
陶天然眼尾瞥向程巷。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如果她和小巷一起到塞舌尔旅行的话,小巷便会在敞篷车上坐这样的动作。
像小巷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对世界伸出毛茸茸的触角。
陶天然突然冷硬的说:“收回来。”
程巷都被她斥得愣了一下:“嗯?”
“我说,把手收回来。”
陶天然心想,她再也不要觉得任何人像程巷了。
既然任何人都不是程巷的话。
程巷也不知哪里来的脾气:“不。”
“什么?”
“我说,不。”
她以前从未对陶天然说“不”。
可是莫名的,她好似知道陶天然这一刻想到了什么。
陶天然想到了程巷。
程巷发现自己的的确确生气了。
现在还想起程巷干嘛呢?
她明明都打算放过陶天然也放过自己了。
陶天然并没有什么错。陶天然只是不够爱她。
陶天然突然打转方向盘,敞篷车往路边沙地驶去。程巷一惊,缩回手牢牢掌住车门。
陶天然一脚急刹,胸口起伏两下,低低说:“抱歉。”
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往海边走去。
剩下程巷一个人坐在车里,心中无端烦躁起来。
她探起身子,扶着挡风玻璃对海边喊:“陶老师。”
陶天然远远站在海边,白衬衫凝成一个雪色的小点。
“喂陶天然!”
陶天然的背影晃了晃,仍然没有回头。
程巷气急败坏的喊:“我坐了这么久飞机累死了!你突然玩什么文艺看什么海啊?你再不回来,我就自己把车开走了!”
她不知为什么自己情绪这么大。
她就是想说:干嘛呢陶天然?
明明我都已经死了啊!
不要表现出一副你在怀念我的样子。
我会……相信的啊。
程巷的情绪直观反应出来是生气,她是个本本族也根本不会开右舵车,但她气急败坏的想,就这样把车开走算了,什么都不要管了。
但这时,陶天然从海边走了回来。
一张面孔仍是静定,只是一头墨色的长发被海风拂乱。在阳光下微眯着眼,让人想象不到她刚刚是以什么表情望着那片海。
她又对程巷说一声:“抱歉。”
坐回驾驶座,平静的开车驶离。
除了沙地上一道蜿蜒的痕,方才她们一场什么都未挑明的争执,再寻不到任何端倪。
陶天然情绪平静得好像机器人,跟乔之霁的合伙人握手,介绍了昆浦,又介绍了自己和程巷。
乔之霁立在合伙人身边,程巷躲在陶天然身侧当鹌鹑。
寒暄之后,约定晚宴时间,她俩可以先回各自房间休整。
合伙人离开后,乔之霁走向程巷:“散个步?”
陶天然的眼尾扫过来。
程巷心里突地一下。
这,突然感觉在陶天然面前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等等啊,等她捋捋。
一,她和陶天然已经分手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别两宽”。
二,她现在是余予笙,她本来就是替余予笙来见乔之霁的。
于是点点头答允乔之霁:“好。”
其实程巷很想提x醒乔之霁和陶天然——
塞舌尔,旅游业创造七成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全境半数地区为自然保护区,享有“旅游者天堂”的美誉。
备注,这是她从百度里看来的。
这两人穿得一个比一个职业是怎么回事?
乔之霁与程巷隔着一人的距离,漫步于海岸。程巷远远往别墅方向瞥一眼,露台上立着的那道纤白身影,是……陶天然?
这……
程巷捋一把自己浓密的卷发:“介意我把鞋脱了么?”
乔之霁没说话。
程巷脱掉自己的鞋,拎在手里。海水卷过来,微凉,程巷蜷蜷脚趾,低头,看着海水湮没过自己的脚背、又逐渐退潮。
橘粉的夕阳是最净澈的海边才有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