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搓着下巴嘟囔,“你脑袋里的玩意得想办法弄出来。”
苏信昭撇嘴苦笑:“算是双刃剑,现在留着它还有用。”
楚霜明白他刀锋舔血的心态,没做争论,他又指对方心口:“这是新伤啊,怎么弄的?”
“你刺的,”苏信昭轻声答,见对方情绪稳定,胆子渐大,拉住楚霜的手,贴在自己心脏位置,“……是我活该。”
心跳的频率敲在楚霜掌心,郑重呼应着“再也不骗你”的誓言。
楚霜的目光从苏信昭心口往上移,在与之对视间,燃起难言的暧昧。
窗外,落雨成帐、风扶纱帘;室内,幽光交映成旖旎,仿佛不继续发生些什么,是对当下一切的不尊重。
苏信昭避开楚霜的目光,低垂眼睛笑了。他看楚霜虎口处留下道伤痕,是被石玺矿指环割的。他心疼地擎起对方的手,贴在唇边,吻上伤痕。
楚霜没躲,只是看着对方。忘却因果让他想不通小苏为何缱绻于此,懵懂恰到好处勾引着苏信昭的侵略欲/望——
他吻他的伤痕、吻他的指根、吻他的手腕,在动脉上小心翼翼地磨牙,又很快给予安抚。
侧向的台灯光给年轻人半边身子描出暖金轮廓,他低眉敛目,发丝、睫毛都温顺。
这幅模样太虔敬了,没有牵动楚霜的抗拒。
当原始占有被极力克制时,会被诗人升华出更美的名字,叫作深爱。归根结底,因为人是会被动物性驱使的,欲望上头时,理智冷静都要靠边站。
好比现在,楚霜眼见秀色贴脸开大,心想:这么招人,办了他算了。从前……上过床没有?这还发烧呢,折腾到一半不会晕过去吧?
苏信昭难得没被骂“滚”,心花怒放,也想:做到什么地步,小霜会推开我?得适可而止,毫无准备把他弄伤就坏了!而且往后他要是想起从前……
这俩货谁都没有意识到,楚河汉界中横陈着一个世纪大难题。
很快,楚霜的放任让苏信昭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想搂他的腰,想把人拉进怀里、紧紧裹住。
可偏这时候,他脑袋里一声轻响,末那识不解风情地窜出来请求意识点链接。
苏信昭:拒绝。
末那识:跟竞选相关,您如果不同意,没有后悔药。
小苏还是嫩了,分心二用技能没点满,动作停下。
楚霜看他撒癔症似的,突然不开心挂象,好奇问:“肘子太咸,影响口感了?”
苏信昭:……
楚霜总有无厘头言论惹他笑。他早就在想,如果小霜生在寻常家庭,不用刻意装冷酷、立威严,该是个非常有意思、心思柔软的人。
苏信昭挠挠脑袋,搂着楚霜脖子在他嘴上吮一口:“有人在网上挑事,得查是谁讨厌。”
他言语简略,楚霜依旧听明白了,挺坏地一笑:“让你脑袋里的宝贝查。”说完,他往前扑……
苏信昭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云朵似的被子上。
楚霜居高看着人,笑得贼流氓,手指尖描着对方下颌线:“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看是吧?撩我,撩完想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他笑着俯身,誓要让臭小子付出代价,眼看吻要落在苏信昭嘴唇上……
但或许,今天的黄历确实“羞羞不宜”,苏信昭被心上人近距离撩拨,脑子已经宕机了,刚顺遂地合眼,房间门突然响了——管家老刘特不合适地杵在门口。
一个来钟头前,楚霜可算不到事态是这种走势,他根本没锁门。
楚霜:……
苏信昭:……
不知第几次无语了。
老刘恬不知害臊为何物:“我好像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希望没对二位的身、心造成切实伤害。但事已至此,我该扭头就走,还是已就已就,兄弟你帮我选选。”
楚霜揉脸,直腰整理衣服:“说吧,什么事?”
“刚才我收到李博士助理的消息,博士嘱咐你多吃山青莓,我跟旺财兄冒雨从大院超市带回来的,赶快给你安排上。”老刘说着,从背后变出只玻璃碗,里面装着青蓝色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