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小孩子发什么脾气,他是你弟弟。”
“弟弟?”
安明江感到一股压迫感,但面上不露声色,他心里清楚纪泱南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罚了他的oga在不爽,所以拿明卓撒气。
“你不想承认也没办法,这是事实。”安明江说。
纪泱南转过身子,他左侧肩膀受了伤,隐隐透出了点血迹,这会儿温度高,血腥气散得快,纪明卓闻不得这个味道,死死抓着安明江的手,小声喊妈妈。
“那既然这样,我作为哥哥,是该好好教育他一下。”
纪泱南漠然的眼神让他不禁流出冷汗,他听着alpha说:“你在军队呆的时间比我久,没有规矩应该怎么罚?”
安明江咬着牙,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他怎么说也是长辈,纪泱南凭什么这样跟他说话?
“是你的oga自己犯了错,我罚他理所应当,可你罚明卓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不小心撞了你,还是说你撞不得?”
“是撞不得,我受伤了。”
安明江竟然有一刹那觉得纪泱南在耍无赖,什么叫受伤了撞不得,又没撞在他伤口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安明江问。
“我没想怎么样。”纪泱南动了下受伤的肩膀,那里今天才换过药,现在估计是伤口又崩开了,“你们不是总要讲规矩吗?我也是按规矩办事。”
“我都没把他偷跑被标记的事告诉你父亲,你不谢谢我,还想跟我发脾气吗?”
纪泱南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勾着唇笑道:“那个标记是我的,你以什么资格罚他?”
“我是你……”
“爸爸!”纪明卓大叫一声,甩开安明江的手往楼梯口跑去。
纪廷望从楼上下来,视线在他们几人身上徘徊。
“做什么?”
从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大概能猜到是纪泱南跟安明江发生了点不愉快,他转头对着纪泱南说:“你怎么回来的?伤好了?”
安明江在一旁阴阳怪气道:“给人回来出头呗。”
“什么意思?”
纪明卓拉着他爸爸的手,委委屈屈地指责:“哥哥欺负我。”
纪泱南用手揉了下肩膀,懒得搭理他们的闹剧,径直上楼。
一旁的纪明卓哭哭啼啼的,他问安明江:“你说谁被标记了?”
安明江身子一僵,好半天没说话。
白榆醒了,苏叶喂他吃了点东西,端着盘子从房里出来。
“少爷,你去看看他。”她说得委婉也直白:“被标记了,他需要你。”
卧室里很安静,偶尔有风声进来,吹起窗口的白纱,影子在地上来回晃。
白榆换了身衣服,蜷着腿坐在床上,纪泱南走过去,他木木地抬起脸,模样呆滞,以为自己在做梦。
纪泱南坐在床沿,问他:“好点没有?”
白榆嘴唇干透了,有些起皮,昨晚上被咬得很肿,这会儿鼓起来,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少爷。”他声音很哑:“你伤好了吗?怎么回家了?”
他注意到alpha衣服上透出的血色,着急又担心:“流血了,我去拿纱布,家里应该还有纱布的。”
他说着就要起身,被纪泱南摁住。
“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白榆脸上被太阳晒过的痕迹已经褪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惨白,他逃避似的不敢去看纪泱南的脸,只一个劲说:“不行的,要把伤口处理好,不然变严重了怎么办,我很快回来的,你等等我。”
纪泱南抓住他的手,“能不能听话一点。”
白榆咬着嘴唇,无措不安地眨着眼睛,睫毛根部都在颤。
“嗯。”他说:“我听话。”
纪泱南叹口气,伤口说不疼是假的,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白榆顺着他的动作低头,在alpha手心里看到了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纪泱南把纸摊开,里面放了两粒药,白榆许久没动弹,他茫然地问:“这是什么?”
纪泱南看着他说:“避孕的药。”
有什么东西仿佛从白榆的心口碾过,他说不出话,嗓子眼都疼。
避孕的药?是什么意思?避孕又是什么意思?
“我标记你了。”纪泱南的话语像是他小时候冬天里扫不完的雪,“虽然是临时标记,但受孕几率很大,你把这个吃了。”
白榆不明白,他表情天真地问:“我想怀孕的,少爷,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总要生宝宝的,我是oga,怎么能不生孩子呢?”
“家里并不需要孩子。”
纪泱南的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扎得白榆心脏都在流血。
“为什么?”
“不合适,我要过完今年才能退伍,而在这之前回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少,很有可能半年都没法回来一次,现在军队里没有a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