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开窗帘,白天看起来与黑夜别无二般。
安以淮醒来时,神思暂且停留在梦境中,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他微微偏了偏头,像在寻找什么,直到瞧见黑猫跟往常一样窝在床头的沙发上睡觉,而房间空无一人,这才能分清楚,原来记忆里那阵模模糊糊的声音真的只是梦。
黑子没跟往常一样蹲在床头守着他醒来,安以淮本来只是有点不习惯。他开了盏台灯,捞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半,跟平时起床的时间一样。
正常的生物钟时间,却让他惊觉一丝怪异。
不对,他昨晚明明是在和黑子玩的,怎么一觉睡到天亮,又是怎么从沙发上转到床上来的?
难道这些也是梦?
这时候黑猫睁开了眼,看见他面露难色地呆坐在床头,后腿蓄力,忽然从沙发蹦到床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安以淮原本就模模糊糊的思绪被它这么一搅和确实也就断了。他被黑子扑倒在床上,被蹭得很痒,忍不住笑起来,“真的很痒……乖,别闹了,我待会还得出门呢。”
昨天余庆知道他今天休息,约他今天出去吃饭,刚好那时黑子在他腿上,手机还因为它顽皮拍掉了一次。
想着几人很久没聚,再加上还要感谢余庆治好黑子的伤,于是后来征得余庆的同意后,他把方知敞也给约上。
神奇的是,约上方知敞后,黑子就消停了,乖乖趴在他腿上假寐。
因为今天有约,刚又被黑子打断了,安以淮暂且忘记了刚才的异样,起身准备黑子和自己的早餐。
早上九点,安以淮准时出门,但贺随迟迟没变成人形,而就在此刻,安以淮家的门铃也按时响起。
贺随徘徊在门前,知道来人是陈爽,但……他望着自己怎么跳也够不上的门把手,忽然觉得自己被耍得厉害。
正当他牙痒痒地盘算着让人去把草都拔光时,身体忽然涌上异样的感觉,紧接着他冲脱束缚,变成了人。
“……”总算靠谱了一次。
在陈爽按了约摸十次门铃的时候,贺随终于开了门,他将身体掩在门后,只探出头来和一只手臂,面无表情地夺过陈爽带来的衣服。
见到这一幕,陈爽忍不住露出充满遐想的微笑,“贺总,你们还没起床呢?”
贺随没否认,只端着语气道:“别乱想。”
陈爽点头,笑容更灿烂了。
终于整装待发,车子一路驶到贺氏楼下,但贺随没急着上去,“贺老爷子什么时候到?”
“听说要十点半。”
“……”那他岂不是还没跑回家就变形了,贺随顿了下道:“我只有两个小时时间。”
陈爽听不明白,“什么两个小时?贺总您又不是灰姑娘。”
“……”别说,性质还真差不多。
见贺随面色微沉,陈爽赶紧转移话题,“那怎么办?”
贺随手支着下巴望向自己平日办公的楼层,半晌道:“现在放出风,让贺礼知道我十点就会到公司。”
陈爽一下子就t到他的点,这样的话,为了能顺利抓到老板的把柄,十点前贺礼无论如何都会把老爷子拐到公司来,“贺总,绝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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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淮他们约在方知敞的酒吧,但余庆今早还有一台小手术,自己也没开车,于是让安以淮过来等他。
安以淮到的时候,余庆还没结束,于是他先坐在招待区等。
诊所的猫猫狗狗少了一些,听所里的医生讲,最近救助站的人来带走了一些,所以就少了。
安以淮不禁想,若是自己当时不带走黑子,那黑子现在是不是也会被带走。
这么想着,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自己昨晚和黑子玩闹的场景,那阵怪异的感觉又莫名其妙涌上心头。
记忆迷迷糊糊,好像自己当时确实是在沙发上,也确实是在和黑子玩闹,而且完全没有回房间睡觉的印象,但怎么都没能回忆完整。
他正想得出神,忽然腿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安以淮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