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穿。
“你现在是否开始后悔,后悔没让守柔代替你出现在这个赛场上,让她来承担这份失败,让你保留颜面,依旧做那个衣袂临风的大师兄?”
“这可是你费尽心机‘争’来的啊,好果子坏果子当然全部都该自己咽下,哪有好事归你,坏事归她的道理啊?”
“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最明白我在说什么了,是吧?”
风惊月说完就不再理会守正,败者的心理活动,她没工夫了解,她看向了在不远处站着的华山四子。
她扬声道:“可惜,今日和光真人不在,要不然我一定要见识见识华山五子联剑有多大的威力。”
这并非表达一种无缘强手的遗憾,而是直截了当的示威。
她本也期望,有咽不下这口气的老道跳出来和自己打一场。可惜,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心知肚明,没有了和光子,剑阵难成,四人面对眼前手持越女剑将守正打得落花流水的风惊月,没有五成以上的胜算。
而就在风惊月肆无忌惮地对着华山老头联盟挑衅时,守正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定在了同为参赛选手的余再之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守正还未来得及将恶毒的怨恨宣泄完毕,余再之就淡淡地移开了目光,似乎他们根本没有过交集。
原本守正将击败风惊月的期望寄托在余再之身上,可是现在他发现,他的失败已经出现了连锁反应,曾经的盟友已经将他视为弃子。
“无用的废物”,他仿佛听到了这句咒骂。
骄傲了一辈子的守正如何能接受这个残破不堪的结局?他的价值不存在了,他的立足之本被击溃了,就连他这一张美丽的脸,都被按到了地上,沾上了肮脏的灰尘和血迹。
守正像个不会直立行走的四足动物在地上挣扎着,想努力地站起来,他四肢的不协调达到了滑稽的程度,可就在他站起来之后,竟然又能利索地捡起了佩剑,像是生命回光返照给了他行动力和灵敏度。
他的自刎来得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吕婵见状,不由得“痛心疾首”了起来,今天男人的自尽率真高啊!
风惊月没有“惋惜”,她很清楚她还有一个对手,余再之。
“听说无咎剑是天下仁器,专门克制天下煞器,我今天就要告诉天下人,这街头巷尾中盛传的故事,是多么的无趣,多么的荒谬。我要让藏在背后主导这一场流言的人,见识到真正的天下名器。”
她抽刀直指余再之,孤鸾冷厉的刀锋带来的威慑像是凝聚成了实质,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如果风惊月挑战华山派是以戏谑的态度,那么她挑战余再之则无比严肃,这一战关乎孤鸾的百年威名和未来走向,关乎风惊月那未曾谋面却教授她武功的姥姥的名誉,关乎风惊月和姥姥之间的传承。
余再之难得的没有废话一通来显示他的体面、优雅与大局观,他干脆地拔出了无咎剑,他很清楚,眼前人是他计划最大的障碍,他一定要胜。
风惊月第一次认真地审视无咎剑。
这是一把利剑,毕竟能吹出这种名号的,确实不能是路边铁匠铺子里随随便便就可以买到的便宜货。无咎剑银亮的雪刃锋芒毕露,可惜,风惊月眉头一皱,无咎剑太“美”了。
这是一种不应该出现在武器上的奢华和富贵。
鲨鱼皮剑鞘就足以凸显这把武器的尊贵身份,其上镶嵌的金色宝石和碧绿翡翠,更是在彰显着无咎剑的贵者气质。
这些数不胜数的珠宝被严密地镶嵌在纯金打造的饰件中,形状繁复但不失美感,从不同的角度观察,都能感受到它们的绚烂光华。
这不该是武器的属性,这些堆积的珠宝被它的主人赋予了新的定义,彰显他现在的地位,以及即将取得的地位——武林盟主。
用泼天富贵来衬托武林之王的荣光。
风惊月突然非常厌恶这样一件武器,她没有办法在这件所谓的名器身上感受到第一次见到孤鸾和越女剑的那种震撼,以及随之而来的“心有灵犀”,就好像她们彼此注定会相遇那样的默契和意料之中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