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卿皱眉:“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快说快说!”
“我觉得,公主不是不帮她,而是管她管的太多了,”
孙天阙不客气道,“我知道你因为自己能留在京城而三公主必须得去抚蒙的事情对她同情,可你能有今日,不也是从小自己挣来的么,难道这些年来你就容易了?”
“是,相比三公主你得了更多皇上的宠爱,但无论你求来什么,哪一次少了其他公主的?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些本就该是当阿玛的来操心的事,凭什么让你这做妹妹的来烦忧!”
“孙天阙,你放肆了!”
丹卿打断孙天阙的话,“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我只问你我该不该再帮帮她,你扯那么远做什么!”
她警惕的四处环视了一圈,压低声音,“你真以为在这儿说话没人听得见了?你那些浑话万一落在汗阿玛耳朵里,又想挨鞭子了吗?”
孙天阙大着胆子拉住丹卿的手:“我在公主面前,自是无敢不言的,你放心,来的时候我仔细看过了,周围都是我们的人。”
“那也不行,”
丹卿瞪他,却没抽回手,“你在我这儿胡说惯了,指不定哪天在外面就惹出祸事来,谨言慎行的道理还要我来教你?”
“是,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孙天阙认错倒是极快,“我就是看不得你为人解忧还落不得好处,你若是当真有空,不如先替眼前人解解烦忧如何?”
丹卿疑惑:“眼前人?”
孙天阙故意道:“当然是我啊,刚刚你说要嫁给敦多布多尔济,竟是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我如今心里难受极了,正等着公主来哄我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敦多布多尔济了?”
丹卿眨了眨眼睛,“你怕不是水土不服耳朵出问题了吧,回去后赶紧叫太医给你瞧瞧。”
孙天阙一愣:“你明明就说了,要是让你选,你宁可嫁给敦多布多尔济啊!”
丹卿微微一笑,就是不认:“我肯定是没说过的,不然你拿出证据来?”
没监控没录音没证人,她便是一不留心说错了话,只要不认他又能如何?
这也算是现学现卖。
孙天阙被堵得哑口无言,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巴巴的,丹卿到底心软,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哄道:
“好啦,逗你玩的,若不是没得选,谁又会非要离开京城往那陌生的草原上去呢?再说了,敦多布多尔济都多大年纪了,说不定已经是儿孙满堂,你吃这个干醋,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
一句“儿孙满堂”将孙天阙彻底逗乐了,他抓住丹卿的手腕,用脸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道:“就算他年轻,你也不能要他,他再人品贵重,也不见得就比我好。”
丹卿摇头叹气:“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醋坛子?”
孙天阙却有些骄傲:“我以前也是,只不过不敢叫公主发现而已。”
他以前也会吃醋吗?
丹卿努力回忆,却当真不记得了。
记忆里的他好像一直都是温柔恭顺的,虽说偶尔有些唠叨,有些嘴毒,可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会听,她叫他做的事,他都会做。
唯一跟她闹脾气的,大概就是前几天为着亲事吵架的那次,可他气急了也只是往外走,被她下了药关在营帐里不准出门,也不曾见他不高兴。
这样的他很好,可却好像有点好过了,让她很难生出别的念头来。
“孙小阙,你是想与我相敬如宾一辈子吗?”
丹卿问道,“一直客客气气的,顺着我哄着我,将我当成主子供着那样相处。”
孙天阙实在无奈:“公主,你还记不记得是谁对我说,要做她的额驸,只能想她所想,一辈子都要臣服于她的?”
“不记得,我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丹卿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而且我当时说的是正事方面,是叫你要与我站在一边,不能生出二心,什么臣服不臣服的,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