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没再说什么,只是顶了她一句:“鬼才担心你啊,恶心死了,还有,你要是拖后腿的话我是会把你从队伍里踢出去的,休想摸鱼。”
事实证明,林夕的担心是多余的。
苏韵只花了三天,就找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不对,是三份。
后来的几天,林夕每天早上九点钟睁开眼,苏韵已经出门至少两个小时。
她早上去给一号学生辅导英语,午饭点的时候回宿舍洗个澡,然后继续出门去给二号学生上数学课,上完课直接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应付晚饭,再去给三号学生辅导物理,等到天黑回宿舍之后,就开始搞竞赛的东西,弄到一两点,她甚至还要给第二天的家教课备课。
她有条不紊地忙成了一个陀螺,属于她的那部分项目她也从来没落下过,甚至可以随时随地抽出时间开小组会。
林夕怕她猝死,给秦璋打电话,想让秦璋劝她悠着点,但从秦璋嘴里得知,秦璋已经劝过她了,甚至秦璋还准备让林夕劝劝她。
两个人都拿她没办法,秦璋是真的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知道她在兼职后,每天只要一到饭点,他就准时去接她,带她去吃饭,避免她拿快餐对付自己的胃。
苏韵并没有和他说家里发生的事情,但无论如何秦璋都能有所察觉。
他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苏韵不提,他就不去问,也不去扰乱她的一切计划,只是关注着她的讲课进度和竞赛进度,空下来的时候,就帮她备课,帮她查一下专业相关的文献,整理好了打包发给她,给她省下来很多的时间。
冗长而又闷热的夏天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直到竞赛的第一轮工作接近尾声,她辅导的一个高三学生也已经开学,她渐渐地空了下来。
房子前段时间就已经卖掉,钱她全部用银行卡打给了贺燕。
这一个半月,她做家教一共赚到的钱是二万五,她给自己留了五千,剩下的两万,她找了一个时间去了趟银行,转给了贺燕。
两万汇入的短信弹出来时,贺燕正在医院缴费拿药。
信息发来,她有些发愣地看着那两万整的到账,仿佛从那并不算小的数目里,看到了苏韵和他们断绝关系的决心。
她拿完药,看见收据上的日期和时间,这才突地意识到今天是八月三十一,是苏韵的生日。
贺燕眼睛有点发酸,她坐电梯上楼,去到住院部。
单人病房里,窗帘全部拉得严严实实的,贺燕进去的时候,孟清淮的主治医生就坐在孟清淮床边,她在和孟清淮聊天,轻声细语的,但孟清淮似乎并不搭理她。
从苏韵不声不响离开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贺燕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听过他说话了。
他本来就有智力问题,做心理治疗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一直毫无进展,医生建议贺燕和孟伯远送他去专业的精神病院治疗,但贺燕不同意。
她绝不承认孟清淮是精神病,哪怕他已经被医院确诊成了中度抑郁。
这足足一个半月,他吃什么吐什么,还吐过一次血,一米八几的个子,体重已经快要掉下三位数,贺燕几次提出带他去江城找苏韵,但他每一次都无声地拒绝。
他不去见她,就这么放任自己的症状一天天地恶化下去,只是默默地等她回来
他不知道,苏韵不会再主动回来的,他不论等多久都等不到。
贺燕进门的时候,孟清淮注意到了她,他看了贺燕一眼,又很快把目光挪回去。
他的左手一直在输液,已经有点浮肿得不能看,手腕细骨伶仃,上面挂着的那一串沉香有些松垮,但又无法再套一圈,显得有一点不合适。
他一直在摸那个手串。
贺燕知道那是前不久苏韵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她走到他的病床前,问他:“小淮,今天小韵生日,你还记得吗?”
听到苏韵的名字和生日,他一直半垂着没什么精神的眼皮微微抬起,点了点头。
他虽然过得不见天日,但床头的日历,他一直在翻,每天都在翻。
贺燕见他有反应,道:“你不想去给她过生日吗?”
孟清淮沉默下去。
见孟清淮不说话,贺燕道:“不去也成,但是你总得和她打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吧,要是没有你的祝福,她一定会很难过的,你想啊,这么多年,每一年她生日的时候你都在的嘛。”
孟清淮的黑色瞳孔在昏暗的屋里有些发散,他往后缩了缩,摇头表示抗拒。
小韵不会接他的电话的。
他已经给她打过了,打过很多遍,每天都在打,可是她一遍都没有接。
他也和她发消息,每天都发,但是每条消息前面都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如果看见了的话,为什么不回复他。
他做的这些,贺燕都知道,但贺燕不想要他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对孟清淮道:“如果真的不想打扰到她的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