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短暂,宫治的复习任务比较繁重,简单聊几句,他又得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去,只有在碰到不会的题目才过来问问我。
这种良好的学习氛围一直持续到我设定的闹钟响起。
是午休即将结束的信号,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上下午的第一节 课了。
我和宫治收拾好摊开在桌面上的学习资料,夹在臂弯处。
他突然想起我的左手昨天受了伤,伸出手想帮我拿书,却在出门的时候忘记图书馆门口有台阶,手还没伸出去就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面倒去。
我下意识一扶。
好消息是,人扶住了。
少年半个身子支在我怀里,以半拥抱的姿势稳住身体。
坏消息是,我的手,现在巨痛。
嘶
听到我的抽气声,宫治立刻站直,手虚虚的扶着我的手臂,有些慌张地问:学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
眼睛里因为疼痛汇聚了一层水雾,摇摇欲坠,却最终还是没从眼眶里掉出来。
我缓了缓,尽量放松紧绷的左臂,再次说了一遍:没事。
宫治心里一紧,连忙将我右手上拿不住的两本书揽入怀里,还是去医务室看一下比较好。
不用不用,还是先回教室吧,如果还觉得不舒服我会找阿北和我一起去医务室的。我安慰他几句,让他别放在心上。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视线放在我微微湿润的眼睛上,却没再说什么,跟着我回了教学楼。
把我送到教室门口,确认我安全回到座位,他才松了一口气,对我挥了挥手,转身去楼下的高一班级。
北信介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却看到了宫治转身离开的背影,他问我:中午是和阿治在一起的?
原本是想和濑仓还有花野去复习的,但是在图书馆看到阿治了,就去看了一眼。
他一听,有些欣慰:阿治去图书馆了啊。
我点点头,和他同款欣慰,然后我又发现一个问题。
宫治没把我的书还给我。
唉,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我拜托阿北社团活动的时候帮我拿一下,反正他俩是同一个社团的。
明天开始考试,原本柔道社的社团活动是不停的,但是社长听组长说我受伤了,他那儿给我批了假条,让我这几天就好好在家休息,等伤口没什么事了再来。
能够光明正大偷懒,那当然好啦。
我摸回了北家里。
奶奶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给植物浇水,她见我来了,笑着朝我招了招手,和我介绍起她的小院子。
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但我还是喜欢奶奶和我说起它们时如同介绍自己孩子一般的细腻和慈祥。
浇完水,又陪着奶奶准备着食材做晚饭。
正帮忙看着骨头汤的火候呢,就听到玄关处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我拿着汤勺探头一看,是北信介回来了。
今天这么早吗?
余光看了一眼窗外,是夕阳西沉的时候,但应该比平常要早十多分钟。
阿治问我,你的手下午有没有很疼。
北信介将书包工整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才来到我身边,将我的衬衫袖子卷起来:问了才知道你可能扯到了伤口,有些不放心,完成今天的训练之后,就提早回来看看。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还很准确的没有碰到我的伤口,袖口只往上翻了一部分,露出来半截小臂,可这一半的绷带上就已经看得见从绷带下渗出来的红色,已经干涸成了红褐色。
这种出血量并不正常,果然,是在扶阿治的时候伤口裂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北信介皱起眉头看我。
我默默移开视线:这个那个
医生开的药呢?
在我家客厅的茶几下面,和医药箱放在一起。
我去拿。
我和北信介是互相交换过备用钥匙的。在我经常会来他家蹭饭之后,嗯,也在他吃过我做的东西之后,当时他说怕我自己在家里食物中毒,有把钥匙好来救人。
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了一个危险的生化武器。
但是一想,话粗理不粗吧,有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也很好就是了。
我把手里的汤勺放下,关小了一些炖汤的火,想着坐在客厅里奶奶会看见,于是便挪到了书房去等他。
北信介怕自己会遗漏什么要用的医疗物品,干脆把我一整个医药箱都带了过来。
他在客厅没看见我,就知道我肯定在书房,将医药箱整个放在榻榻米上后,在我的指挥下把消毒用的碘伏、医生开的药、干净的绷带和剪刀一一拿出来。
第一步最艰难,要把已经脏了的绷带先拆下来。
外层还好,就算干涸的血液有黏连,不接触到皮肤,轻轻就能带下来,可直接缠住伤口的那一层,在血液渗出最多的那一部分和柔软的血肉粘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