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你说么,我已经让人去办了。”锦娘笑着。
蒋羡感叹一声:“朝堂如今已然是非黑即白,便是我身处其中,也觉得很难作为。”
如今的蒋羡虽然靠近申党,但是也没有完全投靠,他和集贤相还有书信往来,和范大学士关系也不错。
但压力越大,他反而越能如鱼得水。
这一点上,他们夫妻不同,锦娘是压力大就赶紧解决,快点处理完就好,蒋羡则是压力越大机会就越大。
“你二哥现在才是真的拔尖了,但我觉得他有的时候也未免太狂傲了些。”锦娘也听到蒋放的一些事。
蒋羡道:“平心而论,他是个极有才干的人,但这个人太过桀骜。个人能力太强,但是他要办的事儿不是他个人强就好,况且此人容易意气用事。”
其实蒋放自从上任以来,不许他几个儿子贪污,约束很严,也是办了不少好事。
但就像蒋羡说的,凡事走极端了,就很容易毁谤于一身。
虽然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孤臣,只不过圣意难测。
自古良臣难遇圣主啊。
说起这些气氛不免沉重些,锦娘笑道:“对了,我家里有些布,我怕发潮,打算这次端午的时候送礼送出去。”
“这些娘子安排就好。”蒋羡说完,看定哥儿站在秋千上玩的咯咯直笑,他也忍不住笑了。
到了五月,锦娘把礼走完,正逢外孙女明月百日,魏家上次洗三因为太冷,只在族里办了一场,这次百日宴大办。
锦娘这边自然早些过去,筠姐儿身上穿着石榴红牡丹团窠纹的褙子,头上戴着金冠子,看起来年轻雍容。
母女二人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娘,早盼着您过来了,您也真是的,我生孩子时,完全是您指导得当,月子您还时不时过来。等女儿好了,您又不过来了。”筠姐儿抱怨。
锦娘笑道:“还不是你二弟,喜欢耍滑头,我得看着他做功课啊。”
筠姐儿一想也是,她已经出嫁了,也不能让娘还以自己为中心。这也是她喜欢娘的缘故,实话实说,该帮就帮,不会强忍着不说,到时候各种埋怨。
说起功课,今年参加省试的宣哥儿没过,魏六郎也没过,反而是蒋家三房那户丧父的贫孤之子中了,虽然是五甲,但有蒋羡这个族亲在,还能提携一二。
筠姐儿道:“六嫂脸色可难看了,大哥恩荫出仕,前途也算是稳当了。如今虽说宰相可荫十人,执政八人,侍从六人,然而自从裁撤三冗以来,这些荫官七成都是在馆阁秘书处,进入核心地位的少之又少。我公公虽然并非宰相,还有名额,但是她希望郎君和六哥一起恩荫。”
“这不好,恩荫泛滥了,若非万不得已,这不是正道。”锦娘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