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绿:“……两年而已,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关系吗。”
“她怕她死了,我在当兵回不来。”
桑绿警觉。“她生了什么病?”
“没有。”阿木老实道,“从我五岁起她就这么说,十几年了,她还是没死。”
阿木的语气甚至有些遗憾。
桑绿理解不了姜央,也许又是什么奇怪的逻辑,只要姜央没得绝症,她也懒得跟对方掰扯。
“那你可想好了,当兵最起码要两年,在这期间都得好好呆在那里,不能回巫山的。”
“阿札玛死了也不能回吗?”
“十几年了她都没死,凭什么你出去两年就死了?”
阿木深感认同。“那你会帮我吗?”
“当然。”
阿木开心地举起右手,手上带一搓布。“那我也帮你。”
桑绿慌忙后退了一点,可木桶就那么大。“你干什么?”
“阿札玛说别人帮了你就要感恩,你帮我,我就帮你搓背,我搓得可好了,每只送走的猪猪都被我搓过,全都光溜溜的,不留一点毛。”???
桑绿恍然,这多出来的小平板是用来扣住猪的脖子。“不不不,我做好事不图回报的。”
阿木不肯,态度强硬。“不行,阿札玛说必须要回报。”
阿木手上的搓布呈灰黑色,不知是本来就这个颜色,还是被染成了这个颜色,马上就要深进水中。
桑绿要窒息。“等等!我只是答应帮你了,结果还没出来,万一姜央不同意呢?她要是同意了,我才是帮到你了,那个时候你再感恩才是对的。”
阿木的搓布愣在半空中。“你说得对,不然我就白感恩了。”
桑绿逃过一劫,心里暗暗叹气,一个姜央就够折腾她了,现在又来一个。
阿木跑出门,动静大得吓桑绿一跳,没等她的心跳缓过来,阿木又叮呤哐啷地跑回来。
桑绿在木桶里,视线低,只能看见一大盘竹篾。“你又做什么?”
“这是请你帮忙的谢礼,不管阿札玛答不答应,都要谢你。”
桑绿不觉得那竹篾上会是什么让她欣喜的玩意。“不用了,都是我自愿的。”
一大盘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伴随着一声,“不行!必须谢!”
桑绿再一次被花瓣淹没。
木屋二楼。
“阿木怎么又忘记锁门。”
姜央合门上锁,关门的一瞬间,透过门缝,房梁垂下一条腿,枯瘦干瘪。
第58章
夜晚,姜央的房间,地上一片湿润,溢出去的花瓣已经打扫干净,湿水只能等它自己干。
姜央用木块垫着两口棺材的四角,防止受潮,垫好后绕圈观察,皱眉道,“明天得做一个架子。”
“以前也没见你做什么架子。”桑绿在山棕垫子上铺床单。“你干站着做什么,拉一下床单那头,不平整。”
姜央不习惯被人使唤,不情不愿地攥着床单一角。“你在房间里洗澡,棺材会受潮。”
桑绿将多余的床单塞进床垫下。“这床本来就高,再垫个架子,半夜摔下来都能残疾。”
“你睡里面就不会摔了。”姜央拍拍棺材,发出闷闷的鸣声。
桑绿语塞。“里面也能睡?”
姜央:“阿木小时候怕鬼,我就让她睡在里面。”
桑绿:……变成鬼就不用怕鬼了是吧。
铺好了床,桑绿灵动的眉一挑,一跃坐上高高的棺板,双脚悬空。“阿木当兵的事,你怎么看?”
姜央垂眸不语,看着桑绿一晃一晃的小腿,细白柔嫩,真不像个女人的腿。
这副德性在桑绿眼里,就是理亏。“如果她考上大学了呢?”
“让她读。”
“为什么?”桑绿实在不能理解,小腿也不晃了,紧紧贴在棺身上,绷出轻微的肌肉线条。“读大学可以,当兵就不可以?”
桑小姐胖了些,看起来没那么丑了,今天睡睡试试,应该不会做噩梦。
姜央勉强做好心里建设,缓缓坐在棺上,像新婚夜第一次见新娘那般小心翼翼。“阿札玛建好的学校,每个巫山人都有权利去读,只要能考上大学,巫山就必须供养。”
桑绿不明所以,这死人今天怎么一副扭捏的劲儿,拉着她的手臂靠近自己。“所以,你也知道出去读书是好的。”
桑小姐的手指好像也胖了,没有以前那么硌人了。
姜央眉眼松了些,仿佛新婚夜揭开新娘的盖头,盖头下的脸还算对她的胃口。“对阿木来说,是不好的。”
“怎么不好了!她在外面可以学更多的知识,回来也能更好的帮你…”
两人讨论阿木读书的事,倒真有几分平淡妻妻为独生女安排人生的温馨。
只是这卧室谈不上温馨,两人之间也远不到平淡的地步。
至少,姜央一脱衣服,桑绿还是做不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