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送过去,最该坐不住的,可不是咱们。”
白芍瞬间了然,笑着应下,亲自去私库里挑了礼,往延禧宫去。
端嫔和僖嫔这种期盼昭妃失宠已久的,就更不必说,白芍在路上就碰见了她们俩。
白芍赶忙跟二人见礼,端嫔笑着看了眼身后捧着红漆盘的宫女。
“一起吧,这么多人往延禧宫送礼,昭妃总不能架子大到都避而不见吧?”
方荷没叫人传消息说她喜欢值钱东西,可她在宫里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大致明白她贪财的性子。
虽说自请禁足反省,皇上也没下旨不叫人上门探望不是?
就算昭妃不想见人,总不好把带着礼上门的好心人赶出去,后宫妃嫔在这方面向来都很有默契。
等端嫔和僖嫔到延禧宫的时候,惠妃的轿子就停在延禧宫门外呢。
延禧宫的大门半敞着。
端嫔笑道:“只怕是知道拦不住人,不好意思白费力气了吧?”
僖嫔张了张嘴,很想嘀咕几句。
可看了眼延禧宫宫门上方的牌匾,也不知怎的,她到底没敢把不好听的话说出口。
两人背后却传来含笑的声音道:“昭妃毕竟是妃位,咱们来请昭妃的安,昭妃娘娘也没道理拦着啊。”
两人一回头,就见通嫔和平嫔一起过来了。
白芍赶忙见礼,被叫了起后,就见远远还有人往这走,看起来像是敬嫔和安嫔。
端嫔等人憋着笑进了主殿,惠妃正陪脸色苍白的方荷说话,见两人和白芍进来,惠妃立刻就笑了。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毕竟是多年的姐妹,昭妹妹犯了糊涂,咱总得过来劝着些,你也得为九公主考虑考虑,可万不能跟皇上对着干。”
方荷用帕子戳了戳眼角,眼眶迅速泛红,“我不就是说了两句酸话嘛,你们就从来没说过?”
惠妃:“……”反正是没摔摔打打地说过。
白芍献上礼物后,仔细打量着方荷的神色,也不动声色瞧殿内伺候的宫人神色。
端嫔笑着上前,“昭妃娘娘说的是,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宠幸哪个,不是咱们能置喙的。”
“作为妃嫔,自当贤良淑德,切不可因嫉妒扰了万岁爷的清静,嫔妾多嘴,都是为了昭妃娘娘好,您别见怪。”
方荷噙着泪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礼,心里嗷嗷哭,都是好人啊呜呜她太感动了!
她轻叹了口气,“端嫔你说的这不是皇后该干的事儿吗?”
“都说我是宠妃,你们见过哪个宠妃跟我一样惨,又是挨打又是挨骂的?”
“唉,如今我竟是连拈酸吃醋的话都说不得了,这宠妃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早点做贵妃,孤独寂寞抱着金银珠宝哭去算了!
众人:“……”你不愿意做,倒是让地儿啊!你还折腾什么!
惠妃和端嫔等人,包括代主子过来的白芍都看出来了,方荷这憔悴神伤模样一点都不作伪。
她们心里高兴,也没兴趣多陪方荷说话,不多会儿就起身,准备回去再笑个痛快。
等人一走,方荷赶紧叫人关上殿门,跟翠微一起凑到礼品盒子前头,掀开盒子看。
翠微抽了口气:“哟呵!这可是三年前高丽进上来的上好蜜蜡佛串,瞧这卍字下头还有广宁寺元静大师的印呢,必定是开过光的,千金难求啊!”
“惠妃娘娘可真是大手笔,这是叫您多念念佛经呢。”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方荷喜笑颜开,双手合十念了几声佛号。
“芜湖!你们看,端嫔送来的好像是青玉执壶啊,瞧着不像是本朝的东西。”
春来眼尖,仔细看了看,笃定道:“这是明时的物件,端嫔的阿玛是正黄旗佐领,她家当年护送世祖爷入关,手里应当有不少老物件。”
“这怕是让主子您借酒消愁呢。”翠微算了算这东西的价值,笑得眉不见眼。
“不对,都知道主子的酒量,怕是想叫您喝多了出丑,真是其心可诛哈哈……”
“啧啧,就是,坏透了!”方荷一脸认真狠点头,“可谁叫我心善呢,我就喜欢这样的坏人嘻嘻……”
门口守着的昕珂和昕南都笑得不行。
很快,崔福全就跑过来了。
“主子,敬嫔和安嫔来了。”
方荷赶紧坐回去:“快快快,给我补点粉,把东西摞好,估计后头还有人呢!”
“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年底能赚多少红包,就看你们这几天的表现了!”
众人:“……嗻!”
敬嫔和安嫔向来不掺和宫里争宠那些腌臜事儿,两个人是真关心方荷跟皇上闹得太过,特地过来劝方荷,趁着宫宴的时候跟皇上低个头。
方荷知道两人的好意,倒是没说什么场面话,只装着落寞的模样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