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
如果说之前是无端猜测,如今却好像有鼻子有眼,她若是借着这股子东风,应该能与裴郅僵持一段时日。
等到裴郅回来时,他们之间仍旧隔着屏风。
“侯府那边,日后你若是不想去,那便不用去了。礼数上避不开的节礼,我陪你一起去。”
很显然,他已知今日发生的事。
然后,他将一沓东西放在桌上,道:“宫中情形复杂,哪怕是御厨房内,亦是勾心斗角。你此番进宫必会触动有些人的利益,当小心行事。我将一些要注意的地方写下,还画了一幅宫里的地形图,你有空好好看看。”
顾荃快到嘴边的质问,无声无息地咽了回去。
她忽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为了活命,她真是越发的没有底线。之前是百般纠缠,如今是无理取闹,当真是无耻至极。
八面的屏风将他们挡得严严实实,她看不清裴郅眼底的幽暗,裴郅也不知道她此时的内疚无奈。
暗门一开一合,两边皆是沉默。
时辰一点点过去,夜色跟着慢慢变深。
子时已过,她还是毫无睡意,不停地翻来覆去,最后终于受不住,轻手轻脚地下床,翻看桌上的资料。
资料写得十分详细,可见十分用心。
她仿佛能想象写下这些资料的人,当时是什么姿态。下意识望向暗门处,鬼使神差般走
过去,然后将机关开启。
留夜的烛火安静地燃烧着,床上的人显然已沉入梦乡,连有人靠近都一无所知。那微微蜷缩的睡姿,像寻找依靠的孩子。
一只手垂在胸口处,另一只有抓着被子。如画的眉眼,精致的五官,宛如展开的画卷,将无人得见的俊美与脆弱一同暴露。
她勾着小指,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画中人的唇,刹那之间涌入的生命力,终于不再是令她难受的充胀,而是如过去那般的温暖舒服。
应该是一天一夜的损耗让她的身体可以补给,所以她不再觉得难受。我命皆由你,你命是我命,也就是说她此生应该都离不开这个人。
她没有失望,反倒莫名觉得有些开心。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她对自己说。
她悄悄地来,也悄悄地走。
当暗门合上时,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幽深中隐有星火在不断地漫延,直至一片火光。
她心尖颤了颤,感受着和……
一连两天,两人再没有碰过面。
顧荃睡下,裴郅才回。顧荃起时,裴郅已走,他们仿佛成了两条平行线,看似在同一空间,却有各自的轨迹。
第三天,是进宮之日。
宮规森严,魯昌公主提前一日派人与顧荃详细对过流程。顧荃一行共五人,从金玉满堂那边抽出两个人,再上南柯与黃粱。
裴郅给她的资料已看完,心里大概有底。
天还没亮,她被南柯叫起,打眼看到等在外间的人,一时竟然有些恍惚。哪怕是坐着,那人挺直背与玉树般的气度不减,矜贵清冷一如他们初相见,仿佛一个转身就会不见。
她忽然想去靠近,想去抓住,像是救命的稻草。
当裴郅看过来时,她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催促着自己过去。隔着流光的珠帘,他们凝望着彼此,像是河汉两边相见不能相拥的痴男怨女。
最终,她还是没有走近,而是坐到妆台前。
裴郅眼底微黯,静静地看着她梳妆。
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南柯问她要梳什么发,或是戴什么饰物时,声音都是小得不能再小。
穿戴打扮完毕,一行人出门。
半路上,遇到同样准备进宮的芳宜郡主。
芳宜郡主还是不放心,说是自己好些日子没进过宮,正好趁着机会进宫去坐坐。她看到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孙子孙媳,笑得眉目慈爱。
“祜娘,别怕,你盡管做去,余下的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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