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先好好休息。
至于那册子,改日有时间再好好看不迟。
穆霜吟:
他这是还记着她在车上随口说的那句回去再好好看?
穆霜吟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外,秦靳玄收回视线,终于叫了起。
穆相爷将人迎进正堂,让丫鬟上茶。
不必上茶了,孤还有事,跟穆相说几句话就走。
穆敬业笑着应是,作出洗耳恭听之态。
穆谨言见太子视线落在他身上,连忙拱手。
那殿下与父亲说话,臣先行告退。
门重新合上,穆敬业对着坐在上首的太子微微躬身。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相爷别紧张,国事昨日早朝父皇该说的都说了,相信相爷心里已经知晓轻重。≈
孤今日想与相爷说的也不是国事,而是私事。
穆敬业一头雾水:私事?
他与太子能说什么私事?
秦靳玄很快解了他的惑。
昭阳郡主。
穆相愣了愣:阿吟?
虽然心里存疑,穆敬业面色还是比方才轻松不少。
说私事总比国事好。
有些事他还真没想好应该怎么做,既能让皇上太子都满意,也能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小。
敢问殿下想说关于阿吟的什么事?
迟迟等不到太子开口,穆相爷微微抬眼。
一个什么东西忽然擦着他的耳际直直飞向紧闭的门,竟生生穿了过去。
紧接着,门外隐约有低呼声传来。
穆相爷脸色骤然沉下,三步并作两步过去将门打开。
风吹动枯枝,沙沙作响。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根枯枝。
穆相爷弯腰捡起枯枝,关上门走回来。
殿下,方才风太大了,您看,树枝都掉了。
秦靳玄瞥眼他手上的东西,神情意味不明:听穆相这么说,那风确实挺大。
穆敬业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暂时没头绪。
忙附和道确实。
忽然,他看到太子殿下手上捻了几粒指甲盖大小的碧色珠子。
那珠子颇为眼熟。
他猛地去看太子身后的菩萨,脖子处果然空荡荡的。
所以,刚才擦着他耳朵飞过的,就是穆老夫人特意戴在菩萨脖子上的碧色佛珠?
闲闲书坊严嬷嬷拿给奴婢的,这可是好东西
恭送太子离去,穆相爷依旧处在震惊中,久久没有回神。
相爷。
刘管事在旁提醒:积雪未化,您前两日刚染了风寒,还是尽快进屋为宜。
穆相爷恍若未闻。
刚才太子所说,仍在脑海中回荡。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穆相前两者都做不到,如何让父皇信任你能做好后两者。
你曾经已委屈过郡主一回,倘若再糊涂一次,别说父皇母后不答应,就是孤也不会允许,穆相好自为之。
穆敬业稀里糊涂听完太子的犀利言语。
困惑之下壮着胆子多问了几句,方知太子这番警告,竟只是因为温氏母女有意在今日公主府宴席上利用穆霜吟。
利用不成何谈利用?恐怕连穆霜吟本人都不清楚之事,太子又是如何得知?
当务之急也不是探究太子如何知晓,而是想办法平息太子的怒火。
刘管事。
在,相爷请吩咐。
穆敬业扫过庞水,也没特意压低声音。
今日起,澜翠院各项开支缩减一半,今冬后续炭火也不用往澜翠院送了,再吩咐后厨,府上丫鬟平日里吃什么就往澜翠院送什么,为期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