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一样。小田简直不知道要相信哪一个:“这女孩儿也许并不相信她男朋友会帮她的忙,于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直接说了分手。”
“她相信他会回来陪她,比谁都相信。但是在她男朋友生病的时候,她没有去美国看他;她遇到麻烦,却要人回来陪她,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人的感情禁不得这样消耗的。”那时她对他的付出是否会产生丰厚的回报产生了一点点怀疑,虽然她在电话里同他说分手后,马上听起了他那一版本的“明天会更好”给自己加油鼓气。
骆培因却并不同意她的说法:“你为什么认为一起处理困难是在消耗感情而不是积累感情的厚度?太轻飘飘的东西没意思。”
谷翘知道骆培因在再一次回应她:他并没想要一桩只有轻松的感情。
作为一个演员,林海川很有感知情绪氛围的能力,现在他有一种感觉。前面两个人共享一种情绪,把他完全排除在外。这男的不是不在乎他的讽刺,是压根不在乎他这个人。
就像当年他俩给他拍照时的感觉,明明这两人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他,然而这两人突然四目相对,相视而笑,他马上就跟不存在一样。
奋斗了一千多天,又回到了以前。林海川几乎想要提醒这对男女,对一个现在知名度比他俩绑定在一起恐怕都高的人,应该有一些基本的尊重。
车子一路驶到酒店,门童对骆培因的熟悉程度超过了林海川的预计。这人大概是酒店的常客,才会让迎来送往的门童清晰记得他是谁。
小田没想到第一次出差就被老板安排住这样的酒店,想来是沾了她偶像的光,老板又厚道,不肯让她区别对待。她爸爸在国企工作,因为职级不高,一天的差旅补贴还不到五十块,她今日的标准远超她父亲,回家她一定好好跟父母讲一讲。
林海川并不觉得之前有多低估骆培因的道德水平,但他好像过分低估了他的经济水平。
◎盗版◎
隔天早上,林海川在大堂吃早饭,并没见谷翘的男朋友。
他明明听说这人在酒店是有长包房的。昨天晚上,谷翘男朋友请谷翘吃饭,顺便请了他。他看不出这人精通什么技术,倒像是吃喝玩乐全都精通似的,又不是老外,长久地住在酒店里,总不是多么靠谱的人。
“你男朋友呢?”
“去广州出差了。”
“坐飞机去的?”
谷翘嗯了一声。她醒来时,他已经走了,她睡得实在太熟了,竟然还罕见地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紧紧抱着一棵大树网上爬,春风拂过她的脸,轻轻凉凉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身上,像是一双眼睛在久久地注视着她。她长久地沉浸在这梦里,等梦醒了,她睁开眼,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伸手看他送她的表,这个点儿,他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她忙了这么些天,从准备软件的首发式,就没完整地睡过一个觉,这些天天天盯着生产线,为了不被睡眠诱惑,她硬是把床垫给撤了,天天睡只有一层床单的硬板床。可是这么累,她从没像昨天那样显出疲态来。昨夜在门灯的光亮下,他抱着她,把她随意挽起的头发都撞散了,从门洞到床上,她大片头发散在雪白的床单上,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垫里,格外地想要睡一觉。
他并不累,也不允许她累。谷翘在这方面并不是个经得起诱惑的人,很容易被抚摸和亲吻调动起兴致。每次结束她想要睡觉时,他便来诱惑她。她最后实在禁不起,半合着眼睛几乎求饶似的说想要睡一会儿时,他嘲笑她“你不是说比我年轻吗?体力不应该差成这个样子。”
然而嘲笑归嘲笑,他看到她眼里的血丝,还是放过了她。他问她这些天难道没一天好好休息过,她微笑着说她每天都休息得特别好,质量很好,只是时间不够,时间不够,但是质量很好。她很快就睡着了,像以往在家里习惯性地抱住枕头,她这次在睡梦里也隐约抱住了一个长枕头,抱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