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团聚。”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着,应秋满更说不出话来,眼尾不知为何浮现淡淡的红,半天终于抬眸望向面前养育他的长辈。
答应吧,也算是还了养育的恩情。
——
答应了之后,应秋满以闭关修炼为由,躲在自己的屋内一个月,不见那位命定之人,也不见姥姥和母亲,直到一个月后出关,他才得知,此人乃当朝二皇子,姥姥所说的结为道侣,是真的要成亲拜天地的,而且皇家的婚仪只会比他预想到的要更繁盛。
应秋满不愿穿那嫁衣参加婚礼,便找叶礼学了傀儡术,让傀儡去拜了堂,他自己躲在竹屋里憋闷。
然而月光皎洁,他拴在傀儡身上的银线攒动,竟勾着他灵力飞速消散,一轮满月在他眼前破碎残缺,而后整个人昏迷过去。
再醒来时,他换上了那嫁衣,红色盖头遮挡了他视线。
他们都是男子,为何穿嫁衣嫁人的是自己?
哦,对方是皇子,娶男妖做妻子已然是折损颜面了,怎么还能再是嫁出去?
想到这里,应秋满好似找到了一个能发泄的情绪,心思随着恶念沉下去,完全忘了自己如何被乾坤挪移到了这里,方才那轮残月又是为何。
身体仿佛坐久了有些僵硬,应秋满正要耸肩活动两下,就看见盖头边探过来一秤杆,接着撩开了他的盖头。
他的视线随着面前身着喜服的人向上,乍然发觉那人有些熟悉。
徐漱元看见应秋满迷惑的眼神,唇角一勾,将手里的秤杆放下,而后抖了抖衣袖,露出他手中拎着的一枚玉佩。
这玉佩应秋满倒是记得,是一个月前,一个奇怪香客强迫他收下的,他当即就给人送回去了,而现在……
“元亲王?”
徐漱元闻言有些诧异,再次将那玉佩挂在应秋满腰间后,偏头望着那双浅金色的眸子,问道:“怎么,不知道是我?”
他们这段婚姻对应秋满来说是盲嫁,是还姥姥母亲的养育修行的恩情,根本没考虑过成亲的对象是谁。
因此看见眼前这位“熟人”时,应秋满内心不知是何感想。
他本来就对徐漱元的印象不太好,不能算厌恶,但总觉得对方莫名其妙,行为诡异。
但他对徐漱元又有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姥姥说的机缘,面前这位或许真的是。
他迟疑半天,悠悠启唇:“不知道。”
话音刚落,面前男人的眉头忽然一皱,凝视他许久后忽然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见我,说不定见过我了就不会用只傀儡来跟我拜堂了。”
这是有多自信?
应秋满撇了撇嘴,心说:知道是你,他就不用傀儡,直接亲自来再带把刀,管他什么机缘,先把那杀孽犯了再说。
“你好像莫名自信,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对你……倾心?”应秋满本来不想用倾心一词,但话到嘴边就这么说出来了,只是他根本不懂倾心是什么,或许是跟叶礼呆久了慢慢感知到了?
不出意外的,徐漱元爽朗一笑,直起身朝桌案边走去,还回眸望了他一眼,示意他一起坐过去。
虽然没想过自己要成亲,但话本里的结婚流程并不少见,应秋满知道这是邀请他去喝那合卺酒。
“我对你倾心,当然要使尽浑身解数想要你也对我倾心啊。”
“……”
看来这场婚姻,只有他应秋满在吃亏。
游行至西北境域时,应秋满听过几次当地流行的话本,其中有一本说的是当朝妖妃之子驻守边境的,他回京后也关注过一点,得知这半妖皇子就是那二皇子,也是如今他的机缘。
现在看来,这摆脱半妖身份的二皇子,就是护国寺行为怪异,气息诡异的元亲王徐漱元。
冥冥之中,应秋满觉得他这机缘像是孽缘。
他看着递过来的酒杯,酒面倒映着窗外的月亮,应秋满忽然想起自己被乾坤大挪移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