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谈迟把车停在路边,跟着曲榛宁进了小区,把人送到家门口,才和小孩儿挥挥手离开。
&esp;&esp;那层隔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捅破了,谈迟却没提要曲榛宁搬回去住的事,曲榛宁自己也觉得今天得回家缓缓,要是再跟谈迟这么待下去,说不定真的要得心脏病。
&esp;&esp;只是跟谈迟分别时,曲榛宁没提回去住的事,却反复拉了拉谈迟的手,然后微红着脸一步三回头地回家了。
&esp;&esp;一副很不舍得再见的样子。
&esp;&esp;又在家里待了两天,第三天晚上,曲榛宁吃完晚饭洗碗时,手机在洗碗池旁边震了震。
&esp;&esp;他连忙冲掉手上的泡沫,顾不上擦桌子,湿手在衣服上抹了把,就拿起手机。
&esp;&esp;果然是谈迟找他。
&esp;&esp;这两天两人之间联系密切,几乎每隔十来分钟就会说话,谈迟如果有事忙不回曲榛宁了,稍等上半个多小时再拿起手机,都能看到小孩发来一串串消息。
&esp;&esp;明明洗碗之前曲榛宁还跟谈迟讲过话,这会儿却连二十分钟都等不了,还要擦擦手回复他。
&esp;&esp;不过对曲榛宁来说,这次擦手擦得挺好,因为他得知了一个很好的消息,谈迟要过来找他了。
&esp;&esp;谈迟说,今天下午会来父母这边送东西,问曲榛宁想不想见面。
&esp;&esp;以前见不见面这种事都不需要说的。
&esp;&esp;只是那天表明心迹之后,两人都没主动开口提见面的事,这么空了几天,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esp;&esp;曲榛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谈迟也不知道有什么事,一直都没说。
&esp;&esp;眼下这样问了曲榛宁,显然又不是单纯地等待曲榛宁做选择,因为他根本不用曲榛宁回答,紧接着就又发来一条消息说,很想曲榛宁,也很想见曲榛宁。
&esp;&esp;让曲榛宁小脸一红,将什么碗筷统统忘在脑后,直接蹲在了厨房的地上。
&esp;&esp;这一发消息,就聊了将近二十分钟。
&esp;&esp;曲榛宁家的厨房位置较远,在客厅那边叫他只有很小的声音,倘若曲榛宁正专注于某件事上,是绝对听不到的。
&esp;&esp;以致于,祖父叫了曲榛宁半天没有声音,跑过来看,就看到他碗也没洗完,桌子也不擦,光顾着玩手机。
&esp;&esp;甚至十分投入,投入到连祖父走近都没察觉,一直到老人探头过来看屏幕,才跟触了电门一样猛地将手机往怀里一按。
&esp;&esp;“干嘛啊!偷看我手机。”曲榛宁瞪爷爷。
&esp;&esp;“我偷看你什么手机!”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一个破手机,也就你一天抱着不放!”
&esp;&esp;“哎呦!”曲榛宁大呼一声,又喊,“疼死我了!”
&esp;&esp;“你还知道疼!”
&esp;&esp;“我怎么不知道?”曲榛宁被拍得后脑勺撞在柜子上,脑袋都木了,“讨厌,爷爷我不理你了。”
&esp;&esp;爷孙俩这是对上了,互看不顺眼。
&esp;&esp;曲榛宁倒不能真的跟老人家怎么样,但说不理就真不理,把手机屏锁一按,揣进口袋,之后胡乱洗完碗把桌子一抹,就溜回了房间。
&esp;&esp;看得他祖父在后面叨叨半天,说他干脆给手机叫爷爷吧,又说他慌里慌张,一点也不稳重。
&esp;&esp;回到房间,曲榛宁给谈迟状告了祖父的“恶行”,说他被拍得脑袋嗡嗡作响,还说要谈迟过来帮忙主持公道。
&esp;&esp;令谈迟忍俊不禁,承诺会马上过去。
&esp;&esp;一个小时后,大概晚上八点,谈迟到曲家敲门。
&esp;&esp;说是来找曲榛宁,实际上曲榛宁的祖父和父亲都在,一家人热情地招待了谈迟,他一时间抽不开身,跟长辈说话,一开始也没能和曲榛宁独处。
&esp;&esp;直到老爷子泡上了茶,叫谈迟父母过来品茶,谈迟才得了片刻闲。
&esp;&esp;把父母叫来之后,几人就说起了家庭旅行的事。
&esp;&esp;家庭旅行对谈迟来说不算陌生,他毕业之后每年都会抽时间带着父母去各地转转。
&esp;&esp;原先暑期也会跟曲榛宁一家老小一块出去玩,不过曲榛宁上高中之后学业紧张,假期时间又很短,就有两三年没有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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