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意比她预想中还要轻,身体健康状况极可能非常糟糕。
她刚到楼梯口,便听到迅速奔来的脚步声。
保镖队长、谢轻意身边的两个女保镖,以及好几个保镖飞奔赶来。
施惠心也急匆匆跟上楼,紧张地看着施言,问:“轻意怎么了?”
施言后悔死了。谢轻意要来她这里睡觉就睡呗,知道她在意妈妈就知道呗。她说:“轻意……”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保镖队长来到谢轻意的跟前,见到她的嘴唇上全是血,神情也不太对,立即明白,八成是精神病发作了。他从施言的怀里接过谢轻意,扭头吩咐身后的亲信:“通知秦秘书,让她赶紧回来。”,抱着谢轻意快步出了施家,直接往医院去。
施惠心见施言还在发呆,忙说:“别愣着了,跟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施言回过神来,拿起车钥匙,开车,跟在谢轻意保镖的车子后面,飞快赶往医院。
她刚开出家门口,旁边的路口停车位里便又拐出两辆保镖车。
那两辆车迅速超车到前方,给谢轻意的车开路。
保镖队长守在谢轻意的身边,见到自家老板在咬舌头和嘴唇,找了块干净毛巾给她咬,老板给吐了,问了句:“谁?谁在?”
他赶紧说:“我,老板,是我,何耀!”
谢轻意置身于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到,周围只有黑雾,她甚至连自己都感觉不到,又或者说是有种从背脊到天灵盖都有着麻木和灵魂脱离的感觉。她只能试试疼痛刺激能不能让自己恢复清醒,可她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痛感。
她周围似有人在来来回回的,很多人,可她看不见摸不着,就好像他们不是人,而是鬼影,偶尔又有活人气息在周围。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突发疾病暴毙了。可,还是有痛感的,咬手指,咬嘴唇,咬舌都会痛,还有血腥味。
还活着!
谢轻意不怕死。死了,一了百了,世上的悲欢都与她再无关系。可如果她还活着,意识却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感知不到外界,身不由己,甚至可能失去尊严,遭遇某些不堪的不测,那还不如死了。
她知道自己病了,不去治,想着病了,病入膏肓,病死了,就死了。
却没想到,久病不去治,可能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如今她只能寄希望于保镖团够给力,秘书团够忠心,能替她撑上一撑。
26
施言跟着谢轻意的车子去到医院。她停好车子,赶到急诊科,找到刚处理好伤口的谢轻意。
谢轻意坐在轮椅上,两只手都缠上了纱布,又都被固定在椅子扶手上。她的眼神没有焦距,神情空洞茫然,全然没了中午刚醒来时犹如慵懒小猫的惬意模样。颈间淡淡的吻痕,更是提着醒着施言,她做的事有多禽兽。
施言的心里难受极了,刚要靠近谢轻意,被保镖拦住。
保镖队长说道:“施言小姐,老板交给我们吧。”这时候老板的意识不清楚,他们不会让谢家的任何人接触到老板,包括施言。
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匆匆脚步声快速靠近。
正推着谢轻意往精神科去的保镖队长停下来,扭头喊了声:“秦秘书。”
施言回头,见来的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三十来岁的年龄,气质干练利落。她在谢轻意自插一刀和割腕住院时都见过此人。
秦姣,谢轻意的秘书。
秦秘书朝保镖队长和施言点点头,便来到谢轻意的跟前,半蹲着身子,喊:“老板!”见谢轻意没反应,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之后目光便落到谢轻意红肿的嘴唇上及颈部的斑驳痕迹上。
她轻轻拉开谢轻意的衣领,咽喉、颈间全是吻痕,战况似乎挺激烈。可……这事情能发生在连对象都没有一个的老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