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的永庆帝,眸子阴郁又悲伤:我祖父,才是一片忠心喂了狗!
倒在地上的永庆帝怒目圆睁。
阿薇居高临下看着他:您想说,长公主背叛了您一母同胞她对不起您
永庆帝啊啊两声。
她小产是因为驸马受重伤,阿薇一字一字道,驸马受伤是为了救驾,她因为您失去了亲生的孩子,您现在又想杀了她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
别说您就是她哥哥,您就是她的爹,她都得跟您拼命!
您对王爷有没有杀心,您比谁都清楚。
永庆帝有。
此时此刻,毫无还手之力的他,眼中全是杀意。
阿薇看在眼中,道:算算时间,想来也差不多了,您再耐心等等吧。
永庆帝一愣,等什么
等巫蛊平反,等太子监国,阿薇哼笑了声,问,怎么难道您以为您都这样了,还能指点江山
永庆帝的呼吸凝固了,堵在了嗓子眼里,好半天才又重新续上。
自然是越发沉重、越发激烈的呼吸声。
半刻钟之前,沈临毓迎李嵘走出了舒华宫。
永庆帝不知道的是,在长公主与阿薇抵达御书房时,沈临毓也进宫了。
撤职归撤职,成昭郡王在宫中依旧来去自如,无人敢拦。
他就在进出御书房的必经之路上,看到被毛公公指挥着去各处的人手出现,便调头去了舒华宫。
废太子在这里幽禁十年。
够老实,够省心,比起最初那几年,侍卫都少了一半。
圣上身体欠安,十分想见废太子。
侍卫很是为难。
巫蛊案的真凶都浮出来了,你是那个被蒙蔽的爹,你想不想见见你那个被冤枉的儿子
侍卫不敢答,也答不上来。
难道你们怀疑我假传圣意我抄荣王府要海公公在一旁陪着,我来接废太子、也得辛苦海公公走一趟,是吧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谁也不想做拿主意的人。
太医对圣上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忧,若是耽搁了圣上见太子,谁承担得起
我母亲今日面圣,好说歹说开解圣上,让圣上想要坐下来和太子详谈,父子之间化解心结。
你们这是要阻拦圣上与太子父子重归于好
你们别不是拿了谁的好处吧除了被我扔进诏狱的那几个,难道还有别人虎视眈眈正好,我全顺藤摸瓜查出来,看看还有谁居心叵测!
侍卫们纷纷摇头,自不敢背上与其他殿下私下有牵连的罪名。
沈临毓摆出不耐来:那就赶紧都让开,几位真想在这儿看一辈子的舒华宫大门吗
话说到这份上,侍卫边也退让了。
毕竟,作为永庆帝与废太子之间的联系,郡王爷年年来舒华宫,今年更是来了几次了,也没有几次是海公公陪着、或是拿着手谕。
巫蛊案的变故,他们也都听说了,圣上身体欠安,亦不是秘闻。
况且,真是假传圣意到这份上,便也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喽啰能拦得住变天的。
是的。
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很快就要下大雨了。
天,已经要变了。
侍卫们让开了。
早在里头听见动静、一直守候着的许公公立刻打开了门。
沈临毓抬眼,看向舒华宫门里,已经收拾妥当的李嵘沉沉看着他。
他冲李嵘笑了下。
李嵘偏着头,与谢氏、李克说了两句,在两人殷殷切切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他回应了沈临毓一个笑容,叹道:走吧。
b

